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季敛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有所察觉地偏头看了一眼季夜行,但是季夜行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撩开帘子进去了马车。
一行人很快便离开了。
季秉烛是在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的,整个院子里空无一人,他来回找了好多遍才无功而返,小声道:“他们自己出去玩儿了吗?”
阿鸦坐在窗棂旁,看着不远处乌泱泱一片的天空,漫不经心道:“这天,终于要变了。”
季秉烛在厨房里偷了一堆东西跑回来,趴在阿鸦身边边吃边道:“什么天变了?”
阿鸦道:“我前几天应该和你说过,天有异象,不祥之兆,看来季敛这回是铁了心要将聻境结界打破了。”
季秉烛叼着一个甜饼,含糊道:“结界破了之后会如何?”
“自然是聻境中所有魔修入世,肆意屠杀生灵涂炭咯,你还指望那些被古荆大能关了几千多年的凶兽出来之后只是来和人类和平相处的吗?”阿鸦弹了弹季秉烛的眉心,笑骂道,“不过别担心,有我在,没有凶兽会不长眼来找你麻烦的,到时候咱们就一路东去,渡过室海去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那里也是很好玩的。”
此时,一道惊雷轰然落下,将两人的脸映得一片雪白。
季秉烛趴在窗户上,看着远处那不断落下的惊雷,喃喃道:“肆意屠杀,生灵涂炭?”
他本能地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但是对于他来说,那针眼大小的心里只装得下他在乎的几个人,除此之外,黎明苍生对于他来说,不过云烟。
阿鸦从他手里捏过来一个糕点,也不嫌弃地塞到嘴里,含糊道:“就是会死很多人,不过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只管跟着我走就好了。”
季秉烛疑惑地眨眨眼睛:“啊,会死人啊。”
阿鸦“嗯”了一声:“哎这个糕点还挺好吃的,再去拿一点。”
季秉烛又爬起来,噔噔噔跑下楼抱了一堆过来,两人坐在窗户旁,你一个我一个的分完了。
“我本来就是属于魔修的兵器,我的前主人……唔,你听说过楚空吗?啧,废物,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阿鸦用脏兮兮地爪子弹了季秉烛眉心一下,才继续道,“他就是个几千年为祸四方的大魔头,不过最后就被一个天选修道之体的道修给弄死了,我也被他封印在了一块巨石中,流转千年落到了重烟的废剑冢里。”
季秉烛听的似懂非懂,只觉得“为祸四方”这个词很厉害,配合地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哇——”
“而那个施怨,虽说灵力不怎么样,但是他背后定然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在聻境,他们一旦出世,后果不堪设想。”阿鸦耸了耸肩,“不过这个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用瞎c,ao心。”
偌大个古荆中,放眼望去竟然连一个破世还神的大能都没有,而那些有天赋的人不是被逼迫着扩张势力肆意争权夺利,就是被无知小人暗害陨落,若是聻境中的凶兽一旦入世,一个破世的凶兽不到三天就能将整个古荆毁灭。
季秉烛边吃边听阿鸦讲,听的不亦乐乎,直到乌云压顶,倾盆大雨落下,他们才关了窗户。
季秉烛不知道是不是反应迟钝,突然道:“那禾雀他们会死吗?”
阿鸦不明所以:“当然会了,就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够那些凶兽加个餐的……季殃?你去哪里?季殃!”
季秉烛连鞋子都不穿,直接冲进了雨中,不过他跑出了门之后,看着面前好几条路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找禾雀,只好茫然地站在了原地。
阿鸦撑着伞跟了过来,雨下的太大,说话声音小一点都能被雨声掩盖,阿鸦只好引颈咆哮:“你又发什么疯?!”
季秉烛身上已经淋s-hi了,他满脸茫然地看着阿鸦:“我……我想去找禾雀,可是……认不得路了……”
阿鸦:“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一道雷再次劈了下来,震耳欲聋。
阿鸦:“有什么事儿能不能回去说?!”
季秉烛摇摇头,凑到阿鸦耳朵面前,提高声音道:“我说——我要去找禾雀!”
阿鸦一巴掌甩在他头上,怒道:“废物!我能听见!那么大声做什么?震得我耳朵疼!”
季秉烛:“……”
“去找禾雀做什么?看这种天色,聻境指不定已经入世了,你去也没有用。”
季秉烛:“禾雀不会死的。”
他说着有些可怜兮兮地扯了扯阿鸦的袖子,怯怯道:“阿鸦,你带我去好不好?我保证会护全自己不会置身危险中,呐?好不好?”
他羽睫上满是水珠,这样可怜巴巴看着人的时候着实无辜,阿鸦对着他又是极其心软的,顿时有些遭不住了。
季秉烛:“呐?阿鸦,好不好?你就应了我吧。”
阿鸦坚持了半晌还是没坚持住,怒气冲冲地骂道:“我看符紫苏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你也就只会装可怜博取别人同情了,我真是欠了你的。”
季秉烛听到阿鸦答应了,立刻喜出望外地扑上去,在阿鸦脖子上蹭了蹭:“阿鸦阿鸦!你对我最好了。”
阿鸦小声嘀咕:“我才对你不好,我只想有一天把你给弄死。”
话虽如此,他还是将季秉烛护着一路送去了落墨山,而越接近落墨山,雨下得就越大,到了山脚下时,那雨就已经像是从天上灌下来的水一样,打在人脸上生疼。
这种雨势之下伞也几乎成了无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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