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的一声从天边狠狠劈了下来,不知道劈到了什么,一阵地动山摇,季秉烛险些没站稳,被边龄接在了怀里。
此时季秉烛没有时间再管边龄到底要说什么了,他踉踉跄跄冲了出去,看着院子上空逐渐凝聚而成的雷云,喃喃道:“这是……雷劫?”
边龄走了过来,真情表露到一半被人打断的滋味着实不怎么好受,不过他一看到天边的乌云,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有人突破还神渡劫吗?”
“不,”季秉烛愣愣地看着天边迅疾劈下来的雷电――他之前那么怕雷,此时却是不闪不避,张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边的闪电,不知道是不是被电闪雷鸣给激的,他的眼中缓慢溢出了些许水光,凝在下羽睫中,要掉不掉,“这是……”
“这是惩戒的天雷啊……”
边龄才活了两百多岁,对于古荆中一些事情知之甚少,闻言皱了皱眉头,不太理解:“什么惩戒?”
季秉烛缓慢地低下头来,泪水从羽睫上滚了下去。
“逆天而行,偷魂改命,都有可能引来惩戒的天雷。”他转过身,朝着不远处禾雀的住所看去,声音轻至无声,“执迷不悟,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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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淦
一道雷猛然劈了下来,将一旁的屋舍直接劈了个稀巴烂,破碎的木块四处飞窜,有一块柱子竟准确朝着冲到外面的季秉烛面门冲来。
边龄眉头一皱,正要上前帮他拦下,就看到季秉烛猛地一抬手,“轰”的一声将那飞来的柱子直接轰成了废渣,簌簌从半空落了下来。
季秉烛双眸冷冷地看着天上已经开始不断落下的雷电,低声斥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边龄道:“是禾雀吗?”
季秉烛正没处撒火,边龄正好不长眼地撞上来,他立刻转过身,毫不客气地迁怒骂道:“都是你们这群魔修惹得事儿!废物东西!”
边龄:“……”
边龄深吸了一口气,没和他一般见识,仰头看着已经开始落雷的天空,道:“你要如何?”
季秉烛冷冷道:“他想找死我绝对不拦着。”
接着,雷声再次震耳欲聋地轰然劈下,因为两人离得太近,那强烈的光芒几乎将两人的眼泪刺出眼泪来。
边龄抓住他的手腕往后扯,在剧烈的轰鸣声中道:“若是不想管他就不要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天雷不长眼,若是直接劈到了季秉烛身上,按照季秉烛那性子,怕不是要主动上前和那天雷杠起来。
季秉烛被边龄扯着后退了几步,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担忧的神色,那雷声越来越大,正当他有些忍不住要跟着边龄离开时,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音。
“无归……”
季秉烛的身体猛地一僵,缓慢地回过身,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的强光中心一个人影跪坐在地上,周遭全是被雷劈黑的焦土。
季秉烛猛地甩开了边龄的手腕,不管不顾地朝着那雷劫中心跑了过去。
禾雀正跪在那片废墟中,披头散发,一袭红衣铺在周遭,落在焦土上显得更加的艳丽。
他微微仰着头,全然不管周遭的雷声落下,眼神满是泪光地看着面前一个身着红衣的人,嘴唇微动,叫出了一个名字。
“……”
因为雷声,他的声音几乎被全部吞没,没人听到他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季秉烛却看到了他的口型。
他在叫:“无归……”
被他用画中魂再次塑造出来的燕无归还是九百年前的艳丽模样,面如寒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禾雀。
禾雀的脸色浮现一抹近乎贪婪的笑容,他朝着无归伸出手,喃喃道:“无归,无归,太好了……”
他一直反反复复说着“太好了”,但是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庆幸什么。
季秉烛一步步地在雷声中走来,他浑身灵力被他强行调度起来,在头顶处凝成了一个巨大的结界,将那能将人劈焦的雷隔绝在外面,只能听到一声声闷雷声不绝如缕。
季秉烛走到禾雀面前,偏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仿佛一座冰雕一样的燕无归,嗤笑了一声,道:“禾雀。”
禾雀听到季秉烛的声音,这才恍惚地转过来看着他,片刻之后似乎认出了他,瞳孔一缩猛地上前将燕无归牢牢抱在了怀里,细看之下他全身都在发抖。
季秉烛十分平静,平静得几乎不像是平常的他,大概也是被气急了,他平伸出手,声音平缓:“把她交给我。”
“不……”禾雀嘴唇剧烈地颤抖,死死地将燕无归抱在了怀里,说什么都不松开,他拼命摇头,“不,不能的,不能把她交给你,你会杀了她的,季……季殃,你会杀了她的。”
季秉烛道:“既然你知道我会杀了她,那为什么还不听劝把她创造了出来?”
禾雀的眼眸早已经变成了一双魔瞳,眸中满是杀意和戾气,他似乎是在控制着不和季秉烛动手,但是直到季秉烛说出来了这句话,他突然浑身不抖了,呆愣地看着像是石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燕无归半天,才伸出手将额前的头发撩了起来。
禾雀的声音仿佛被淬了毒,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y-in冷气息:“季殃,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画中魂。”
季秉烛瞳孔皱缩,猛地伸出手,鸦羽剑瞬间出现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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