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但是还是听话地将身体变成了一团小,奶声奶气道:“做什么?”
边龄拎着他的领子将他直接塞到了自己的黑袍里,低声叮嘱道:“容易打架——抓稳我,把你甩出去我可不负责。”
季秉烛猛地张大了眼睛,正要出声抗议,边龄已经将黑袍放了下来,挡住了他的脸,随即身体微微一动,季秉烛立刻手脚并用地抓住了边龄的衣襟,趴在他怀里唯恐自己被甩出去。
让他把季秉烛放在一旁观战他又不放心,只好将半大的季秉烛塞到怀里——反正那么大一团子也碍不了他多少事。
边龄没了季秉烛那么大的人拖后腿,行动起来极其方便,周遭肆虐的魔气此时已经顺势而下,朝着边龄扑面而来,将他额前的长发吹得在空中扶了起来。
边龄冷笑了一声,手中新停候出现,猛然在空中划出了几道红色的剑光,接着被他漫不经心地单手一挥,直直朝着汹涌而来的魔气冲撞了过去。
两股魔气相撞之下,猛然迸发出来了一股浓烈的烟尘,地上的落叶被风卷着飞入半空中,被那两股逃窜的魔气直接刮成了碎片,在半空中飞快地旋转。
与此同时,边龄眼睛眨都不眨朝着远处安静站着的施怨猛地挥出了一掌,掌风包裹着浓烈的杀意,势如破竹一样打在了施怨周遭的护体魔气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施怨脸色难看地后退了一步,周遭的魔气被边龄一掌打碎,在一旁和边龄新停候的魔气厮杀的魔气也瞬间溃不成军,被红光刺穿,瞬间消失在了半空中。
边龄轻启薄唇,冷冷道:“滚开,废物。”
施怨脸色难看。
他原本在这聻境中修为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在九百年前在鹿邑城被季夜行打了一掌后根骨受了重创,自此之后便修为止步,在这聻境中再也无法进上一步——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想要打破落墨山的结界出去聻境的原因。
而两百年前,边龄还是一个他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蚁,那是的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但是两百年后,当初的那个混账小子竟然敢面对面地撼动他的魔气,而且还如此嘲讽地骂他废物,这让施怨整个人都有些暴躁起来。
他垂在背后的长发无风自动,脸色y-in沉得可怕:“你说谁是废物?!”
边龄反唇相讥:“说得就是你。”
施怨:“竖子尔敢!?”
他咆哮完这句话,周遭的魔气再次聚集了起来,大有不把边龄弄死誓不罢休的架势。
一直被边龄忽视的季秉烛突然在他怀里动了动,小声道:“别和他纠缠,去找禾雀要紧。”
边龄低下头看了看,这才冷笑了一声,脚尖在地上一点,一个传送阵倏地出现,还没等施怨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原地。
施怨发怒发到一半,罪魁祸首就原地消失了,他怔然看了那个消失的地方片刻,灵力猛地不受控制地暴走,将院子中的那半棵凤凰树直接轰碎,木屑和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而在远处的一块巨石上,边龄抱着季秉烛瞬间出现,而那远处施怨发怒发出的巨大声响在这里都能隐隐听到。
季秉烛从边龄怀里露出一个头来,听到声音,缓慢恢复了身形,皱着眉道:“他又把我的什么给砸了?我的树吗?”
边龄心想你那院子里大概也就那棵树有破坏价值了,他虽然这么想的,却不敢说出口,只好将他放在了石头上,安慰道:“没事,等咱们将事情解决了,我再将院子重新布置好,保证和之前一模一样。”
季秉烛才不信他,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有时间看向周围。
四周都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人影,季秉烛眉头皱得更紧了:“禾雀呢?不是在这儿吗?”
边龄看了一眼地上的痕迹——就像是什么东西被人拖着走一样,在地上留下了一条拖行的痕迹,他道:“往这个方向走了。”
他指了个方向,季秉烛看了一眼那树林深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一样,让人遍体生寒。
但是为了禾雀,他也不得不强打j-i,ng神从石头上站起来,道:“走吧。”
边龄本能地过来抱他,却被季秉烛摆摆手拒绝了,边龄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脚上已经用灵力幻化成了一双鞋子,虽然有些别扭,但是起码不会再扎脚了。
边龄冷冷地看着那双靴子,似乎和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而季秉烛已经率先起身往前走了,他也不便在纠结,连忙追了上去。
阿鸦在内府中咬牙切齿,怒气冲冲道:“你是傻子吗?就这么任由他占你便宜?”
季秉烛皱着眉往前走,闻言撇撇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讲人话好不好——还有啊,这个鞋子真的好难受啊,我能不能脱掉啊?”
阿鸦怒道:“不能!脱掉了鞋子那个混账小子又要拿你脚不能沾地说事了。”
方才边龄那套摸摸抱抱要亲亲的行为举止简直亮瞎了阿鸦的眼睛,他一直在内府中咆哮着让季秉烛离他远一点,但是季秉烛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完全不理会他,似乎被抱得很舒服,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
季秉烛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哦”了一声,不再和阿鸦说话了。
边龄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两人顺着那拖行的痕迹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一刻钟之后,面前陡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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