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烛是那种平日里小伤小痛都要叫唤个大半天,但是当真正疼到骨子里时他又是很少会开口的性子,但是这一次阿鸦却看不出来他有丝毫的伪装,他捂着胸口的手死死地抓在血r_ou_中,几乎想要连皮带r_ou_将心脏一起挖出来。
阿鸦皱起了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你要去找禾雀吗?你只要说想去,刀山火海我都陪你去。”
季秉烛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似乎没听懂他的话,许久之后才愣愣地点点头,有些失魂落魄道:“对,对呀,对对,要去找禾雀。”
阿鸦得到了他这句话,眉头一扬,将季秉烛轻轻地扶起来,认真道:“那我们便去找他。”
季秉烛愣愣地点点头,本能地想要出门,但是还没走两步他就又转了回来,眼眸中满是波光地看着阿鸦,嘴唇在轻轻发抖,道:“殚……季夜行呢?他知道禾雀的消息之后,做……做了什么吗?”
自从季夜行对季秉烛施了“过隙”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连阿鸦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他耸耸肩,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在去追杀禾雀的那批人中,并没有季夜行,这个你可以放心好了。”
他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敲,阿鸦回头一看,立刻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原本想要直接回季秉烛内府,但是看到季秉烛这失魂落魄的鬼样子又有些不放心,只好站在原地没动。
门被敲了两下之后从外面轻轻打开,曲容从门外走了出来,朝着阿鸦柔声道:“阿鸦。”
阿鸦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快说,说完快滚。”
曲容丝毫不介意阿鸦的冷眼相对,对着季秉烛彬彬有礼道:“主人说季家现在正有百年祭典,不便过来找您,还叮嘱我说,若是你要去见禾雀少爷,请务必带着我一同前去。”
阿鸦闻言立刻炸了,怒道:“滚,才不要带你去,你算哪根葱?!”
季秉烛一门心思只想去找禾雀,对谁跟着根本没所谓,他点点头,没管阿鸦的跳脚,道:“好。”
阿鸦:“季殃――”
季秉烛微微垂下羽睫,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点泪珠,就这么一副脆弱至极的模样毫无意外地激起了那最容易心软的阿鸦的心,他只叫了声名字,后面的反对拒绝就说不出口了,只好恶狠狠地瞪了喜笑颜开的曲容一眼,算是默许了。
接着,三个人便从鹿邑城连夜出发,一路西去,飞快地到了禾雀所在的荒漠中。
荒漠中终年都是风沙弥漫,季秉烛从禾雀的无声燕中出来,险些被风吹了个跟头,手忙脚乱地站好了,他皱着眉看着一望无际的杀害,干咳了几声,小声道:“禾雀为什么非要跑来这里吃沙子?咳咳咳……”
阿鸦这一路上心情都不怎么好,此时更是懒得理会季秉烛的自言自语,自顾自地拿着从尘上楼拿来的地图,皱着眉看了半天,才指了个方向:“大概就在前面了。”
听说禾雀屠杀了半个城镇的人之后便进入了荒漠中,但是并没有深入腹地,就这么直接大摇大摆地停在了荒漠的边缘,似乎在等着什么人过来一样。
阿鸦带着两人在炎热的荒漠中行走了半天,才终于在茫茫荒漠中看到了一张迎风飘扬的画卷。
那画卷上画着一副秀丽的山水画,栩栩如生,离得近了似乎还能听到画中的水流声。
季秉烛有些呆愣地走上前,愕然看着那悬挂在半空中的巨大的画卷,半天才喃喃道:“禾雀……”
下一刻,那画卷的边缘就像是被火灼烧了一样,缓慢地变得焦黑起来,接着整个画卷都变成了一片漆黑,那上面的山水就像是从画中溢出来一样,半空中忽然掉落下来了一朵s-hi漉漉的莲花,正巧落在了季秉烛的脚下。
季秉烛弯下腰将那朵莲花捡了起来,轻轻捏了捏,才脸色苍白地发现着并不是什么障眼法,这就是一朵真正的莲花。
他正要将画卷挥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画卷后面传了出来。
“阿殃,许久不见了。”
季秉烛一愣,就看着一身红衣的禾雀从画卷后缓慢地走了出来。
虽然听说禾雀在荒漠中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现在的禾雀看起来仿佛还是鹿邑城的那个符家小少爷一样养尊处优,就连头发丝都没乱,看着优雅极了。
季秉烛怔然看着他:“禾雀……”
禾雀大概是还没适应身上的魔气,连眼睛都还是猩红的魔瞳,不懂得收敛,配上一身优雅淡定的气质,着实让人觉得有些违和。
禾雀朝他微微欠了欠身,含笑道:“我等你很久了,阿殃。”
季秉烛道:“你等我做什么?”
禾雀拖着长长的裙摆,一步步如同在后院漫步一样走了过来,他伸出葱白的手指抚了抚季秉烛的脸,柔声道:“我想要告诉你,你错了。”
季秉烛:“什……”
禾雀打断他的话,稚嫩俊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邪性的笑意:“你错了,无归根本没有死,她还活着。”
季秉烛有些不可置信,当时燕无归的尸身他也有帮着一起收敛,也算是眼睁睁看着她被禾雀了结的性命,已经成为了一具尸身的她,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就在他满心凌乱的时候,禾雀轻轻笑了笑,道:“可能只说的话,你有些不敢相信,也是,若是我的话,我也不会相信――无归,出来,见见阿殃。”
一时间,季秉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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