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之后,依然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季夜行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努力放轻声音,柔声道:“阿殃,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夜行。”
季秉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辨认了半天才认出来了季夜行,他似乎想要勾起唇笑一笑,但是努力了半天都没有露出笑容,只好道:“我当然认得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是一副完全忘记了的模样的,但是却让其他人一时间有些恐惧。
季秉烛的神智本来就遭受到了创伤,之后又受到了各种打击,还被施了“过隙”,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真的还有完全痊愈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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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什么哥哥弟弟边玩、去
季秉烛一觉醒来之后,似乎将禾雀忘得干干净净的,阿鸦和季夜行都很疑惑他到底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在伪装,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勾起他的伤心事,索性三缄其口,不再提了。
几日之后,季家百年一次的祭典便在鹿邑城中打开了帷幕。
季秉烛在之前从来没有挂过名,所以此次自然也是不会被允许出席的,季夜行这几天一直住在季秉烛的院子里,早上临走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曲容给留了下来,嘱咐他照看好季秉烛,这才飘然而去。
曲容对于待在季秉烛身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他将季夜行送走了之后,回去了院子中,季秉烛正躺在院子中的软榻上晒太阳,阿鸦坐在他身边,正拿着一块木头雕东西。
曲容站在原地来来回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迈着步子轻轻地走上前,站在阿鸦三步之外的地方,温柔地笑了笑,道:“你在雕什么?”
他话音刚落,阿鸦就抬起头,眉头一皱,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朝他“嘘”了一声,接着又指了指季秉烛,示意他小声点,别吵醒了这位祖宗。
曲容从善如流地闭了嘴,他往前面挪了挪,阿鸦只是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反对他不能接近。
曲容顿时来了勇气,慢悠悠地蹭了过来,小心翼翼坐在了阿鸦身边,看着他手中还没雕刻成型的木块,似乎想要开口问他,但是又想起来刚才阿鸦的话,又闭嘴了。
阿鸦理都不理他,依然自顾自雕着自己的东西。
曲容的视线一直在盯着他,眸中还带着些隐秘的贪婪,许久之后,他才终于没忍住,从手腕上的红玉桌子上抽出来了一根半透明的灵力线,用两指捏着,轻轻递给了阿鸦。
阿鸦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偏过头,有些疑惑。
曲容抬起了另外一只手晃了晃,示意他伸出手。
阿鸦不明所以,将手伸了出来,接着曲容就将那红线轻轻缠在了阿鸦的小指上,轻巧地打了结,将另外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阿鸦晃了晃手指,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不懂他弄这个到底做什么。
曲容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就像是直接在脑海中说话一样,连曲容微弱的喘息省都能听到:“阿鸦,你在雕什么呢?”
阿鸦被曲容有些低沉的声音刺激得险些浑身一抖,后背有些发麻,他有些不喜欢这种说话的方式,想要将那线给扯下来,但是手却直接穿了过去――连解都解不下来。
阿鸦立刻怒瞪着曲容。
曲容好脾气地笑了笑,道:“这样,不会吵到阿殃。”
阿鸦心道阿殃也是你叫的吗?但是他也不想不顾形象地咆哮出声,一来是觉得没什么风度,二来也是季秉烛实在是太难哄了,他这几天就像是被人施了术法一样,每天都昏昏欲睡,若是不小心将他吵醒了,一定又是一番闹腾。
阿鸦顺着那个灵力绳子传音道:“不关你的事情,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别碍事。”
曲容纵容地笑了笑,他轻轻勾了勾手指,红绳动了动,牵扯着阿鸦的小指有股微弱的酥麻,他低笑着,道:“你若是还因为之前我将你重伤的事情在生气,那我为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阿鸦原先的魔修主人楚空就是被曲容原来的道修主人给一刀砍了的,正是因为如此,阿鸦才沦落到了在魔窟的废剑冢中待了千百年。
阿鸦一听到这件事情就来气,立刻怒目而视,道:“你还有脸提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不见天日这么多年,少假好心了,不原谅,滚。”
曲容眸子暗了暗,笑容也有些淡了,他道:“我当时真的是身不由己,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认了魔修为主,我也不会……”
阿鸦猛地朝他扑了过去,一把将曲容的身体压在了身下,手中灵力爆发按在了曲容的胸口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启薄唇,冷冷道:“我想要认谁为主,选择怎样的人生,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也管不着我,你以为你是谁?”
曲容被他按在地上,身上的命门被人按住,他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眸中依然都是柔色地看着阿鸦,柔声道:“严格来说,我算是你弟弟。”
阿鸦:“呸,别蹬鼻子上脸了,只是被一个人铸出来的剑罢了,冷冰冰的兵器谈什么兄弟情,你以为你是季夜行吗?”
曲容道:“我不和他一样。”
阿鸦正要说什么,就看到曲容顶着一张俊美的脸,轻声说道:“他不会对自己的哥哥有什么龌龊心思。”
阿鸦一愣。
曲容慢悠悠说完后面那句话:“但是我会。”
阿鸦:“……”
砰――
季秉烛身下猛地一颤,将他从睡梦中直接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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