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雀一愣,顿时心凉了半截。
季秉烛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讲什么,稍稍扯了扯阿鸦的袖子,又朝着禾雀指了指,似乎想让阿鸦赶走他。
阿鸦道:“他现在不太欢迎你,还是请回吧。”
禾雀之前和季秉烛如此亲密,此时乍一被拒之门外,巨大的落差险些让禾雀身上还有些不受控制的魔气暴走爆发出来,被他强行压制住才堪堪停止了躁动。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来此处就是想问一问,季夜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祭典上屠杀季家满门,连季类樱和季敛都没有放过,而且他……”
禾雀似乎想说季夜行还入了魔,但是想了想自己也入了魔,说季夜行根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只好闭口不再说话了。
阿鸦一挑眉:“他真的这样做了?”
禾雀点点头:“现在整个古荆都传疯了,都在商讨着要如何讨伐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鸦道:“你为什么不去问季夜行,还专门跑来这里问我们?”
季秉烛根本不想管他们到底在谈什么,百无聊赖地伸出爪子在把玩阿鸦腰封上的流苏玉佩,就像是猫玩球一样,眨着眼睛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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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他合该死在男人床,上
禾雀看着满脸童真模样的季秉烛,只觉得阵阵心悸,他没有回答阿鸦的问题,朝着季秉烛伸出手,哀声道:“阿殃……”
好不容易探出来半个身子的季秉烛闻言立刻又缩回了阿鸦身后,神色慌张地盯着禾雀。
禾雀的眼泪险些被他这一眼逼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恢复原本的冷淡,对着阿鸦道:“季夜行叛逃鹿邑城后,直接来到了一叶蔽连天,我是跟随着他的魔气来的。”
只是还没找到季夜行,就无意中感受到了当初他给季秉烛的那个禾雀血琥珀的气息,这才转道来了这里。
阿鸦皱了皱眉:“他来一叶蔽连天做什么?”
禾雀摇摇头,道:“他修为已经到了破世中期,古荆中能成为他对手的少之又少。”
季秉烛听着他们讲话,早就不耐烦了,他搂着阿鸦的腰,偷偷摸摸打了个哈欠,哼唧道:“阿鸦,想睡觉。”
阿鸦拍拍他的头,骂道:“刚起来就睡,你是猪吗?桌子上有买的东西,吃点东西去,这样就不困了。”
季秉烛委屈的“哦”了一声,自己站起来乖顺地坐在椅子上,果然听阿鸦的话吃起桌子上的小零嘴来。
阿鸦转过来对着禾雀:“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哦,破世中期,看来入魔也并非没有益处啊。”
他话刚说完,在一旁乖巧啃糕点的季秉烛立刻不高兴了,直接将手里的糕点砸到阿鸦头上,怒气冲冲看着他,道:“别胡说八道啦!”
阿鸦道:“好好好,吃你的东西去。”
季秉烛这才继续拿东西小口小口地啃起来。
禾雀眼睛一直盯着季秉烛,半天才移开目光,他神色复杂,道:“我想要去看看他到底来一叶蔽连天做什么,入魔之后的思想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季夜行他本来就生来反骨,我怕他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禾雀虽然在说着季夜行的情况,但是也是在间接解释当初他为什么会那般对季秉烛,不过季秉烛完全没有听到,满脸认真地舔着手中的蜜饯,甜得他眼眸都弯起来了。
阿鸦思忖片刻,走上前揉了揉季秉烛的头,道:“想不想去找季夜行玩?”
季秉烛一歪头,疑惑道:“找他玩什么?”
阿鸦道:“去不去?”
季秉烛面露难色。
阿鸦道:“去了之后,回来给你喝桃花酒。”
季秉烛:“去!”
他们两个人在第一楼待了这么长时间,外面早已经因为季夜行天翻地覆,若是季夜行神智不受控制突然发疯,带着季秉烛过去,好歹也算是一张保命符。
禾雀道:“你为什么要跟过去?”
阿鸦正在给季秉烛擦脸上的点心屑,闻言头也不抬道:“我过去凑凑热闹。”
其实不是这样,在阿鸦心中,季夜行再怎么说都是为了季秉烛才心甘情愿入的魔,就算季夜行再否认,这也是是个不争的事实。
而现在季秉烛又变成了这个样子,阿鸦说什么都要替他去看看季夜行,省得他把自己给作死了。
阿鸦带着季秉烛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跟着禾雀一起出门了。
这几日大概是因为季夜行的缘故,一叶蔽连天的人都甚少出门,唯恐被那六亲不认逢人就杀的魔头给一刀剁了,所以三人出门后,街道上根本没多少人,冷清得很。
三人并肩在路上朝着魔窟的方向走去,阿鸦站在两人中间时不时地逗着季秉烛玩,而禾雀每次都想要暗搓搓磨蹭到季秉烛身边,不过还没走几步,季秉烛就立刻警觉,小跳着跑到了阿鸦另一边,根本不和他对视。
禾雀更加伤心了。
因为季秉烛的不配合,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多少话,直到了魔窟的入口,禾雀才皱着眉道:“这里魔气好弄,季夜行在里面。”
魔窟还如同之前一样,入口处看着像是个狰狞的兽口,獠牙大张,似乎能将人直接吞入黑暗中,魔气从四处散发出来,袅袅而上,在天空中汇集成一大片漆黑的乌云,时不时还有雷电发出闷响。
禾雀走上前,随手甩出去一只无声燕,在即将进入入口的时候猛然被一股漆黑的魔气焚烧殆尽,成了一团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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