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看着他满脸振奋的神色,突然有种自己诱拐无知幼子的罪恶感。
季秉烛院子的那棵树被施怨彻底毁了个干净,他到了之后看着那已经枯萎的树叶,顿时气得在原地跺脚:“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边龄道:“没事,等我之后给你重新栽一棵。”
季秉烛还是气得要死。
边龄这些年来在古荆中搜罗了不少好东西,他从储物戒里掏出来一块恍如玉雕成的核桃,轻轻按了按,一阵流光溢彩,核桃在原地化为了一座j-i,ng致的小别院,里面曲苑流水,假山树木应有尽有。
季秉烛“哇”了一声,立刻撩开门前的布帘冲了进去。
边龄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看着他撒着欢的在玉制的院子里跑来跑去,叮嘱道:“小心别摔着。”
季秉烛推开房间的门,直接扑到了内室一张巨大的床上,惬意地打了几个滚,感受到那上面熟悉的气息,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边龄将珠帘撩开,看着他一副立马要睡觉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道:“要喝花蜜茶吗?我还留了点桃花蜜。”
季秉烛顿时盘腿坐了起来,欢快地左晃右晃:“要要要!”
边龄看他有想要在床上喝茶的架势,叹了一口气,道:“想喝茶就从床上下来。”
季秉烛顿时瘪了瘪嘴:“我不想下去。”
他说完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没点成年人的样子,想了想,眼睛眨都不眨地说谎道:“我的脚疼,不能沾地的。”
边龄:“……”
胡说,你刚才还在撒开丫子胡乱蹦跶。
边龄对上季秉烛人畜无害的眼神,有些无奈,只好走上前坐在床沿,一把将他的脚踝抓住,似笑非笑地在上面摩挲了两下,道:“哦?哪里疼?我帮你瞧瞧。”
被握住脚踝轻轻摸了两下,季秉烛不知道为什么,整张脸都突然红了,他使劲蹬了两下,特别小声道:“不、不疼啦,你快松开我……”
边龄果然很听话的松开了他,但是手指往上移,直接抓到了季秉烛的小腿。
季秉烛“啊”了一声,一脚踢在边龄小臂上,惊慌失措地躲到角落里去了。
边龄无奈道:“好了不闹你了,快下来喝茶。”
说着便走了出去,似乎在院子里泡茶了。
季秉烛整个人都窝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等到脸上的热度消退下去了,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扒着门探头看了一眼,像是受惊的小兽。
边龄看到他,朝他招招手:“快来啊,在那做什么呢?”
季秉烛嗅着那香甜的蜜茶,艰难吞了吞口水,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颠颠地跑过去坐在了边龄对面,将那还有些滚烫的瓷杯捧在了手里。
边龄在一旁看着他小口小口抿着,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倒了杯酒饮着,对着季秉烛那张脸当下酒菜。
季秉烛喝了几口蜜茶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将已经半凉的半杯蜜茶两只手捧着朝边龄一递,讨好地笑笑。
边龄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的手指,道:“不行。”
季秉烛软软道:“就一口嘛,混在蜜茶里,不会醉的。”
边龄道:“一口也不行,继续喝茶。”
季秉烛依然讨好地看着他,边龄依然不为所动。
很快,季秉烛见这招没用,立刻转变战术,沉下脸来,将手中的杯子往石桌上一放,哼唧一声,道:“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现在还没一天呢就变脸了,男人真是一句话都不能信。”
边龄:“……”
边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季秉烛立刻不服输地朝他龇了龇小虎牙。
片刻之后,边龄忍气吞声恭恭敬敬地将季秉烛半杯花蜜茶里倒了一点酒,双手捧着喂给了这难伺候的祖宗。
季秉烛这才满意了。
而他满意的结果就是蹬鼻子上脸的又让边龄给他倒了半杯酒,像是个常胜将军似的咕嘟嘟一饮而尽。
最后成功醉了。
等到季秉烛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被人抱着往山下走,周遭一片鸟鸣茂林,他有些头疼的呜咽一声。
边龄道:“醒了,你都睡三天了,要是再不醒来,恐怕你连那结界灵出来都要错过了。”
季秉烛茫然了半天才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立刻“啊”了一声,险些从边龄怀里扑腾掉下去。
“别、哎别动,差点掉下去……”边龄手忙脚乱地把他抱稳,无奈道,“放心吧,还没开始,我们现在正在往山下赶。”
季秉烛这才放下了心。
他冷静下来之后,又抱着头呻吟了一会,才一巴掌甩在边龄头上,力道不大像是猫挠一样,他怒道:“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喝酒,做什么还把酒给我?”
边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自从到了落墨山后,季秉烛好像越来越不和他客气了。
边龄这回冤得连亲娘都认不得,他面无表情地说:“君上,我想您大概忘记了,是谁各种威胁我让我给他倒酒的。”
君上想了想,顿时更怒了:“那凭什么我喝茶你就能喝酒,不行,你以后也不能喝酒。”
边龄:“己所不能欲勿施于人。”
季秉烛本来就读书少,长大之后在落墨山自学成才看的也都是一些修炼元丹的书,根本不懂这什么理论,闻言怒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说人话!你是不是欺负我读书少!?你说!”
边龄:“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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