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鸮大概是走江湖时间较长,丝毫没有被无醉君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所激怒,恭恭敬敬道:“尘上楼特携楼主亲笔卷宗前来拜谒,还望君上能赏脸收下。”
这时他的头发终于被梳好了,他这才懒懒抬起头,漫不经心道:“我没找扶鱼买情报,他小子不会又想坑我吧?”
黑鸮神色一肃,正要上前,却听到仓鸮道:“君上误会了,这是楼主在前日得到的最顶级机密的情报,在拿到第一时间就派小人前来送信,相信君上一定对这次的情报很感兴趣。”
一番言语,不卑不亢,就连无醉君都微微支起了身,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道:“那姑且拿来我看看吧。”
仓鸮颔首道:“是。”
他走上前将卷宗双手捧着送上,后退几步回到了原位。
无醉君单手将卷宗打开,看了一眼之后神色立刻变了。
他浑身气势大变,原本几乎能把自己身体粘在软榻上的慵懒霎时变成了将人直接粉身碎骨的凶悍,与此同时身上魔气大放,房间中摆放的各种装饰花瓶被气势震得碎了一地。
地下很快就跪满了一地的人。
就看到原本雍容懒散的无醉君此时像是一个恶鬼一般,双目变为猩红的魔瞳,满是嗜血和恨意。
他几乎算是咬牙切齿地开口:“季秉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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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别装已经看穿你了!嘻
黑鸮和仓鸮从无醉君处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烈日当头,但是黑鸮还是有些不适应地抱了抱手臂,他皱眉道:“这无醉君现在还那么记恨一殃君?”
他大概是被刚才无醉君那副狂性大发的模样吓到了,现在还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仓鸮正低着头看手里的衣服羊皮卷的地图,闻言一抬头淡淡道:“当年一殃君虽然重伤,可无醉君也没好到哪里去,据说他在魔气海中修养了四五百年才勉强恢复神智,无醉君一向睚眦必报,记恨一殃君可无可厚非。”
黑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仓鸮看好了路线图,道:“走,咱们必须要要在明天早上之前到达鹿邑城。”
一叶蔽连天和鹿邑城相连,中间隔着一条练江,江水奔腾直接汇入最东边的室海。
仓鸮因为送信来过鹿邑城很多次,对路线也极其熟悉,他化为原型,飞在前面引路,而黑鸮就扑扇着翅膀跟在他背后,路途上一直眼巴巴看着他,特别期望仓鸮能回头看他一眼。
但是仓鸮脑子似乎缺根筋,对这种赤裸裸的注视完全没有注意到,尽职尽业地飞在前面带路,直到了鹿邑城,也一眼都没往自己身后看。
因为是尘上楼的仓鸮,他们不必落下来步行进城,直接沿着人潮拥挤的人流一路飞去了鹿邑城季家。
等他们到了季家门口,仓鸮翅膀一挥,飘飘然落地。
黑鸮也跟着他落了下来变成人形,看着门口中挤了一堆人的季家,赞叹道:“这么多人?”
仓鸮一回头,疑惑地看着他,道:“哎?你还在啊?”
黑鸮:“……”
——我不光在,我还在你后面追了一晚上!
一殃君出关的消息三天内便传遍了整个古荆,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时间不管是和一殃君有关系的、没关系的或者是想要趁此机会来搞点关系的人,全部都涌到了鹿邑城中。
鹿邑城东边靠室海,平日里通商水运全部都是靠着城门口的练江,港口每日人来人往,人数众多,但是鹿邑主城却人口适中,很是安静祥和。
而这也是千百年来第一次这么热闹,人流攒动连主街上都站满了人,纷纷往鹿邑城城主府和季家里疯狂涌去。
原本的季家早就荒废数年,还是后来的鹿沐城主上位之后差人重新修葺了季家,并且设下了禁制不可任何人随意进去。
自从三日前一殃君消息传出之后,鹿沐就从城主府匆匆赶往季家,并将四方来客全部拒之门外。
仓鸮带着黑鸮走到了季家门口,朝着看守人出示了尘上楼的令牌。
原本看守人一脸厌烦,大概是被这几天前来的人给弄得心烦意乱,正想要说什么轰走就看到了尘上楼的令牌,他神色一肃,反复检查了两遍,才将门打开,躬身道:“请。”
仓鸮还了一礼,全然不顾周遭人诧异的唏嘘声,拉着黑鸮进去了。
本来几百年空无一人的季家此时满是鹿沐带来的守卫把守在各个角落里,两人刚一进去,从暗处便瞬间出现一个浑身上线包裹在黑袍中的人,朝他们微微颔首,引着他们朝季家主厅走去。
季家虽然从九百年前一殃君闭关之后就开始没落,被鹿沐草草修整一次后完全没有季家当年的辉煌,但是还是能从布局和一些院子里摆放的奇珍异宝上看出当时鹿邑城世家第一的影子来。
原本仓鸮以为暗卫会把他们带去季家原本的主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暗卫引着他们七拐八拐,直接走进了一条幽静的羊肠小道,周遭全部都是参天的香樟,被风拂过一阵悦耳的“沙沙”声。
暗卫不是那种多言的人,仓鸮和黑鸮对视了一眼,也很识趣地不再询问,老老实实跟着人走。
大约一炷香时间,暗卫将人引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中,轻轻推开了木门,朝他们再次一颔首,转瞬如同烟雾消失在了空中。
仓鸮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偏僻的小院子,自言自语道:“难道一殃君住在这里?”
这座院子完全不比他们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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