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烛用黏糊糊的手挠了阿鸦一爪子,不满地嘀咕道:“闭嘴吧,下次我一定弄死他。”
阿鸦似笑非笑:“我等着。”
季秉烛哼了一声,把大块的点心往嘴里塞,塞得脸颊两边都鼓了起来,着实可爱。
阿鸦正想要给他找点水,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人影倒映在了纸糊的门窗上。
边流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些许夜色的冰凉:“什么人在里面?”
季秉烛:“……”
阿鸦:“……”
季秉烛一愣之下立刻踩着阿鸦的腿往桌子上爬,看那势头似乎想要将桌子上的点心全部扫自己怀里去。
阿鸦站起身,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整个悬在了空中,低声道:“快回去,别吃了。”
季秉烛拼命把手中点心往嘴里塞,几乎把眼泪噎出来了,他含糊道:“我不……让我再吃一块!”
阿鸦几乎想要像之前那样揍他一拳,但是季秉烛这副孩童模样实在是太过人畜无害,对上他因为噎住而眼泪汪汪的眼睛,一时间有些不忍下手。
季秉烛趁着阿鸦愣住这个时间,连忙扑腾着落到了蒲团上,他被摔到了屁股也不忘着去拿点心。
而此时边流景已经将手按在了门上。
阿鸦看到季秉烛这个熊样子也懒得管了,脸上的嘲讽之色险些溢出来了,幽幽道:“记着啊,一殃君的私生子。”
随后,身形一晃,阿鸦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回归内府。
季秉烛还在踮着脚尖去够桌子上的点心,下一刻,边流景将门猛地推开,满脸冷色地喝道:“什么人!?”
季秉烛:“……”
季秉烛还保持着爪子往桌子边缘抓的姿势,一点点回过头,面若死灰地看着突然冲进来的边流景,宛如石化。
一块点心从他手中落下,在地上滚了两圈。
边流景:“……”
边流景似乎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一直冰冷的脸上竟然空白了片刻,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皱着眉道:“你是谁?”
季秉烛脸上都是点心屑,一只小爪子捏着衣角兜了好几块五彩斑斓的点心,眼神有些慌乱地看着边流景。
若是普通人见到这副可怜模样的小孩子,早就恨不得把天上星星都摘来给他了,但是边流景就不太一样了,他面对季秉烛泪盈于睫的可怜模样,丝毫没有动容,反倒是更加冷漠凶狠地看着他,铁石心肠到令人发指。
边流景看到季秉烛不回答,压低了声音厉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秉烛被吓到了,疯狂在内府里哭天喊地:“阿鸦,阿鸦!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什么走了不知道带我一起走?我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啊他又在瞪我。”
阿鸦老神在在闭目修炼,完全不管季秉烛的哭天喊地。
边流景眼中的怀疑都要化为实质的刀s,he出来了,不过很快,他余光一瞥看到了季秉烛眉心标志性的红痕,脸上瞬间变幻莫测,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季秉烛死死抱着他的小点心往后缩,在他不知不觉间早已经缩到了桌子底下,眼神怯怯地看着边流景。
边流景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这个眼神给击中了,强迫自己把骇人的气势收回去,往前走了几步朝着桌子底下的季秉烛伸出手,低声道:“来,出来,下面很脏。”
看着似乎突然变得和颜悦色的边流景,季秉烛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猜测出来自己的真实身份。
阿鸦道:“他应该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你是一殃君,还会用这种唤小狗的方式叫你出去吗?活耐烦了不成?”
季秉烛原本都要把小手伸过去了,乍一听到阿鸦这句“唤小狗”立刻不满地想要把手缩回去,但是面前的边流景却眼疾手快地将他的手抓住,接着季秉烛只觉得身体一轻,他整个人都被边流景抱在了怀里。
季秉烛愕然抬头。
边流景眉目似乎带着些许柔色,淡淡道:“抓到你了,告诉我,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一殃君的奉道堂?”
看起来完全没有认出来他,不过也是,谁能将外界相传大名鼎鼎宛如高岭之花的一殃君和一个偷吃点心满脸脏兮兮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季秉烛完全放下了心来,他咬了咬指甲,装疯卖傻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这是奉道堂呀,好厉害好厉害。”
边流景的眸子沉了沉,低声道:“你可知,擅闯奉道堂是死罪。”
季秉烛:“哇!阿鸦他在吓我,一个破祠堂而已,还死罪!没想到流景是这样的人,哇我看错他了!”
阿鸦饶有兴致地看好戏,完全不搭理他。
季秉烛鼓起了嘴,唇边的点心屑越发明显了,他不满地在边流景怀里踢了踢,道:“我不知道什么奉道堂,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边流景闻言反倒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他索性坐在蒲团上,把季秉烛小小的身体困在他手臂间,让他逃都逃不了。
季秉烛就算再不要脸,但是在陌生人面前他也不能立刻恢复原状,只好忍着怒火被抱在怀里。
阿鸦看到他这副表情毫不掩饰地在他内府放肆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季秉烛啊,你也有今天,你来给我讲讲被一个男人强迫地抱在怀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季秉烛更加气了。
边流景看着他气成这样也不忘抓紧自己兜住的小点心,眉间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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