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敏言自然也察觉到了,温柔体贴的少女,唇角笑容缱绻温柔,目光仍注视着她,但是并未上前一步,也没再多说过一句不该说的话。
后来一朝突变,顾君越再也没有和她说话的机会了。到先帝病重,她从冷宫里出来,夺皇位,灭世家,稳朝政,等她再见她的时候,苏敏言脸色苍白如纸,躺在床上。赵彻哭着说,她说死也要等你见你一面。后来顾君越许下那样的诺言……
最近这一年,她倒是再没想起以前的日子了。她的喜怒哀乐,早已牢牢的被安福宫里的那人所掌控。她若展颜笑了,她便心里疏朗,她若冷淡疏离,她的心里也跟着不安。
顾君越松开手,梅树的枝条振了一下,细小的花瓣落了下来,有一片小小的花瓣,正好落在她唇角处。
她忽然想念起心爱之人唇角的味道,温柔,微甜,叫她无从逃匿。
她被困在那人温柔的眼波里,无处逃避。
……
年关将至,祭祀朝会等诸项繁复冗杂,所幸顾君越最恨这些繁文缛节,早早就开口,免了这些规矩。
只是有的事还是逃不掉。
祭祀祖庙之后,初凝整个人的腰都要断了。此刻她正趴在安福宫里的小榻上,芳落寻了药酒,说要给她揉揉。
顾君越打帘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她神色微冷,声音沉下去:“你出去。”
芳落一直都有些怕她,这位皇帝陛下,除了对皇贵妃娘娘温柔细语些,对别人都沉着个脸,看起来就怪可怖的。
初凝趴在枕上,见她把芳落赶了出去,有些不满:“你让她出去了,谁来给我抹药酒啊?”
顾君越走到她身边,见她白皙肌肤如瓷似玉,腰窝处微微下陷,优美的线条一直延伸而下,引人遐想。
她声音微哑,拿起药酒:“我来帮你。”
初凝笑了一声:“您会伺候人吗?向来都是只有被别人伺候的主。”
顾君越低下头,往手心里倒了些药酒,慢慢的揉搓开,然后按住初凝的腰:“以前我在冷宫里的时候,总得学点东西打发时间。舅舅派来护我的暗卫都是跟着他从沙场上杀回来的,身手很好,出手也狠,丝毫没有顾忌。我跟着学了不少,身上的伤也有不少,都是自己擦点药酒上去。”
初凝沉默了片刻:“以前的日子,很难过吧。”
顾君越唇边扬起漫不经心的笑容来:“不难过。最开始的时候既伤心且愤怒,不知道母后为什么会选择那个男人,后来只是觉得可悲,也知道有朝一日,我一定能出去。”
初凝忽然坐起来,抱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五年了,都过去的。”
顾君越手上还沾着药酒,只能张开怀抱,任她抱着自己:“马上就要到第六年了。”
初凝松开手,看了看自己身上只穿了小衣,难免有点羞赧,抓过一件外衣就胡乱披在身上:“我困了,想去入睡了。”
顾君越牵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今晚有烟花,要看吗?”
初凝眉眼一弯:“宫里不是不许放烟花的?”
顾君越点了点她的脸颊:“知道你喜欢。”
早已经有宫人准备好了烟花,一见皇帝带着皇贵妃过来,便点燃的棉芯,唰的一声,只见夜空之中忽然绽开极其绚烂的光焰,彩光流莹,清冷的光辉映照着高高翘起的檐角,折s,he出耀眼光辉来,而后扑向天际。
初凝双手握住,捧在胸前,眸子里满是跳动的光芒。
顾君越在她身后,轻轻拥住她,把她圈入怀里:“以往每一年,我都过的极为冷清。可是以后你在我身边了,我们要在一起,过很多很多年。”
她们在黑夜里相拥而吻。烟花起起落落,清冷的光辉扑向天际,瞬间就成了冰冷的灰烬。
年后官员也有几天的休沐之日。顾君越虽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但她这些日子也懒得再去看那些咬文嚼字的奏章了。
李炳全岁数大了,年前回了老家,现在接他班的是他的干儿子,人也机灵,便和顾君越说,年前陛下主张宫内也需节俭,倒不如去安福宫,还省的多起地龙。
不过她倒没有完全沉浸在温柔乡里。年后就要开科举,如今朝中争斗不断,若是交由翰林院的清贵出题,世家必然要想方设法,干涉其中,若是能得知考题的只言片语,日后结党营私、卖官鬻爵一事便更加容易。顾君越自己翻看古书,自己拟定了不少题目。
只是初三一过,她也没理由再荒废下去。初二的晚上,她便拉着初凝,非要她和自己一起饮酒。
初凝不会喝酒,稍微喝上一点,哪怕是最清甜的果酒,她都会脸颊酡红,手脚发软。不过这就是顾君越想要的了,这样她才能为所欲为。
可是初凝还没喝醉,顾君越自己就已经醉了。
她似乎有些心事,心里烦闷,一坐下,就仰着头,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似乎是在和自己赌气。
初凝也不能理解她这无来由的情绪,最开始劝说了几句,可她也不听,于是也不说了,干脆让她喝个够。
最近好感度稳固在98,一丝不动。
顾君越对她比先前不知好了多少倍,平日里,几乎都没对初凝说过一句重话,温柔的几乎让人沉溺。
初凝看着醉倒的顾君越,轻轻叹了一口气,白皙的指尖在她额上拂过,自言自语:“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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