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巽回来的时候,店门虽关却没上闩。他庆幸夏目给他留了个门,不然只能翻窗进店了。若是平时也就罢了,这个时候,一来身上微紧的裙子不方便,二来怀里抱的手里扣的一猫一人,也不允许他做那么高难度的动作。
推开门,玄关处左右两边各点着一盏长明灯,店内却没有灯光,看来万世和夏目已经睡下了。
孟巽压着声音嚷着“进去”脚上不留余力的踹上男人的屁股,看着男人被踹得往前窜出几步差点撞到屏风,他突然百感交集地暗叹了声。
自打到了万事屋这三年来,他好像都把当爷撒野的感觉给忘记了,今夜总算找回了那么点点,还真是惆怅啊……
在孟巽感叹之时,男人揉着被踹疼的屁股,本想报怨,目光却落到屏风上的百鸟归巢图,顿时微张着嘴看得忘了转眼。
落好闩,孟巽转身过来,男人还怔怔的盯着眼前这张被万世恶俗的解释后,害得孟巽与夏目随时想扯了它的那副画。
顺着男人的目光瞧去,孟巽纠了下眉头,暗道,小目行动也太慢了些,居然还没把画给扯了。末了推了男人一把,说道:“瞧什么呢?进去!”
受到外力,男人回了魂。
他往前跨出一步来到孟巽面前,同时两手握住孟巽才放下的右手拖到前,努力睁大眼,声音微颤地问道:“你是此店老板?”那双明亮的瞳仁中闪烁不已,似崇拜似仰慕,瞧得孟巽眼角直跳。
这狂热的表现怎么回事?
一念闪过,孟巽才惊觉他俩姿势太过暧昧。由于祭旗坡不愉快的一幕,引得孟巽心里一阵恶寒。他忿忿的挣脱男人的手,没有回答反而纠着眉头问道:“你是何意?”他是不是太仁慈了,居然让此人没半点被捉的自觉。
因为孟巽的五官比较清秀,加上此时一副女人打扮,男人才时不时的忘记他与他是同的事实。其实就那一握之后,男人自己也在后悔。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主动拉住男的手。
不过感觉倒不坏……
他讪笑了下,背了不知往何处摆的手,瞳仁转向屏风,如自言自语般说道:“我若没瞧错的话,此画应该出自炎国。”
“哈?”那又怎么样?孟巽挑了挑眉,极不给面子地说道:“瞧对瞧错都好,我只知道,过了今夜,你明天就要进大牢了。”
话音才落,就听屏风之后的店内传来甜腻柔媚的声音,问道:“巽,是谁要进大牢啊?”说着烛光一闪,店里顿时亮了起来。
啧,居然老板没睡,麻烦了。
孟巽听到声音,额角顿紧,口里敷衍般答道:“没谁,老板你甭管了,先睡罢。”这个时候,他宁愿是夏目还醒着,也不想万世跑出来搅事。
在他记忆里,只要不涉及银子的话题或事情,她一般都比较随着子来,也不管会不会给他添乱什么的。说白了,万世的存在对于他来讲,就是一个麻烦。
这个麻烦,好像还乐此不疲,变本加厉的肆意而为。
孟巽还在感叹,余光瞄到男人有进店的打算,他额角再是一紧,伸手用力一抓,阻止了他的行动。
男人手臂吃疼,蹙眉回头,问道:“你……”
“哟,来客人了?”他才说了一个字,便听甜腻柔媚又极轻快的声音到了身后。
他转头瞧去,对上一双如狐狸般妩媚的眸子及一张干净白皙风情万种的脸蛋,他顿时一呆,继百鸟归巢图之后再次失了魂。
这家店是干嘛的,居然有如此美图,如此美人,卧虎藏龙。想着他瞄了孟巽一眼,后者似乎一脸郁闷。
此时万世身上穿着月白色的异国长袍,孟巽在三年前就知道此长袍的名字叫“睡衣”,专门为睡觉准备的。
穿着睡衣,当然是准备睡觉,却不知为何她还在一楼晃悠。
孟巽想问,但不敢问。
他快步上前挡住男人发直的目光,对万世解释道:“老板,这不是什么客人,这是犯……”人字未出口,万世惊呼道:“哎呀,这难不成是财财?真可爱!”说着一把接过猫,抱在怀里抚着。
孟巽都忘记了他怀里还抱着一只猫。
“老板……”孟巽看万世没心没肺的笑容,很无力地说道:“我把犯人也带回来了。”
话音一落就听万世诧异地问道:“犯人在哪里?”问完夸张的举目四处打量,仿佛眼前的陌生人是个透明物。
孟巽嘴角抽了抽,朝着男人扬了扬下巴,后者眸里滑过错愕。
“他?”万世偏头将男人打量了番,瞧到对方友好的笑容,她撇撇嘴摇头说道:“不像。”这人生得人模人样的,先抛开帅气的模样不说,就说那与生俱来的气质,也不像干那猥琐事情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不相信孟巽这么顺利的就抓了犯人。
“他叫什么?”这话是问孟巽的,但他却答不上来。
“问你叫什么?”孟巽用手肘抵了男人的膛,语气听起来闷闷的不悦。不像犯人?这是老板的什么鬼理论。不到一个月前,她不是才说了人不可貌相么?
“哦,我雷姓名言,京城人士,想到和顺县来做生意……”男人急切的介绍自己,看妖娆的女人似乎没有兴趣,说到后来有点儿悻悻的失望。
活该!孟巽幸灾乐祸的白了雷言一眼,转眼见万世随意点着头入了店内,他追过去说道:“老板,他不是犯人的话,那我可让他走啦!”那意思好像在说,放了再抓的话就难了,到时可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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