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的周远山就像个大男孩,浑身上下没一点攻击xquot;/gt;,可怜得要死。梅若男坐在床边,用湿毛巾给他擦了几次汗,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一点着落。
不知是退烧针起了作用,还是被子太厚,周远山开始出汗,浑身上下黏腻腻的,腿脚乱动,蹬得被子从床上滑下来,梅若男又给他盖回去。
好不容易给他盖住被子了,他又开始喊“热”,梅若男紧紧地捂住他的被角,结果周远山翻了个身子,又开始喊“冷”。
梅若男被他折腾得进退不得。
过了一会儿,周远山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开始喊梅若男的名字,那一声叠一声的“若男”,喊得她心都乱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掀了被子,躺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一连叠地答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周远山才终于安静下来。
男生的体温本就偏高,周远山这会儿发了高烧,温度更是骇人,梅若男觉得自己就像抱着一块烙铁,快要被烫伤。
这还是她到周家以后,第一次见周远山病成这样。
在她的印象里,周远山一直是强势的、霸道的,他就像北欧神话里的tr,能够呼风唤雨。
犹记得十七岁那年,她好不容易肺炎痊愈。出院那着,也终于放了心。
蒋新亚笑着/gt;了/gt;他汗涔涔的脑袋,环视了一眼屋子,“若男呢?张嫂不是说她昨晚留下来照顾你了?”
周远山目光一敛,连忙答道:“她守了我一夜,我刚让她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蒋新亚点了点头,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妈,我饿了。”周远山说着,哑了嗓子,“我想吃你煮的面。”
蒋新亚闻言浅笑,连目光也变得温柔。她站起来,冲张嫂吩咐道:“把少爷的脏衣服都收了,再去叫小姐起床,怎么样也要吃了早饭再睡。”
周远山听着,双手紧紧拽住了被单。
“小姐毕竟一夜没睡,还是让她先睡觉吧。”张嫂说着,俯身将地上的睡衣收了。
蒋新亚眉毛微挑地想了一会儿,一边离开卧室,一边说道:“那你记得帮她把早饭热着。”
“我知道了。”张嫂答应着,也跟着蒋新亚出了卧室,顺手关好房门。
直到听不见她们的脚步声,周远山才一骨碌地从床上滑下地,连忙去开床边的衣柜门。
立式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挂着衬衫和外套,梅若男蹲在一排衣摆下面,怀里还抱着自己的拖鞋和睡裙。
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周远山心疼地将她抱出衣柜,“别怕,是我不好。”
贴上他的体温,梅若男才觉得自己好了一些,她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在他身上,然后再一口咬住他的左肩。
周远山的左肩因为救简碧柔受过伤,如今被梅若男一咬,痛感更甚,但他只是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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