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男好奇地拿过一本,翻了翻,发现竟然还是英文原版的。
也许是涉及专业的部分比较复杂,里面有许多陌生的专用名词,语法看着也生涩。梅若男皱着眉头看了两页,才明白过来这是和互联网相关的专业书籍。
周远山还在上面密密麻麻写了笔记,甚至用不同颜色的笔划了重点。
这还真是让梅若男觉得新奇了。
她又耐心看了几页,发现几乎每一页都有周远山的笔记。他写的是那种古老的花式英语,行云流水一般地落在书页上面。
梅若男看着,不自觉地内心悸动,一抬头,就看见周远山正在看着自己。
一碗面吃完,他正在用纸巾擦嘴,眼角一直有明灭不定的光,“怎么?觉得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梅若男还是有些不确定,她转过书本,指着上面的笔记:“这些都是你写的?”
周远山闻言挑眉,不以为然地抽过桌面上的一张白纸,拿起钢笔写了几笔,然后再递到梅若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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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梅若男拿着那张白纸,上面还散发着墨香的笔迹,与书本上的如出一辙。
“叶芝的《迟暮》。”梅若男说着,抬头看了眼周远山,却撞上了他眼里星星点点的光。
“怎么样?”周远山站起来,从桌面上探过半个身子,“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了?”
梅若男避开他的目光,将白纸折好,放在睡衣口袋里,“这两句诗就当你送给我的新年礼物吧。”
周远山一笑,答:“好。”
他说着,收回身子,复又拿起桌上的模型材料开始捣鼓,一边还不忘记问她:“对了,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哦。”梅若男应着,闪了闪目光,“前面蒋姨问我,要不要去蒋氏实习。”
周远山抬眼看她:“那你怎么说?”
梅若男将心里打好的草稿悉数抹去,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模棱两可地说道:“其实我去哪里实习都没有关系,你也知道学财会的,在哪里做都不会差太多。”
周远山闻言,眼神微眯:“难道你对自己未来,都没有想法吗?”
梅若男一愣,没有回答——被周远山这样的“二世祖”质问,她一时半会儿竟找不到说辞。
至于她对未来的打算,当然有。虽说不上清晰,但至少有个方向,那就是……离开周家。
只是,关于这一点,她不会告诉周远山。
看着梅若男沉默,周远山也没有再追问,只低头做自己的手工。这时,窗外又忽然下了雪,夜风夹杂着雪花,敲打在玻璃窗户上,一阵“沙沙”作响,更衬得室内安静。
梅若男就这样坐在周远山的书桌对面,看着他做模型。
过了好半晌,周远山才黏好一个机翼,而梅若男已经坐在沙发椅里昏昏欲睡。
看着她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周远山从眼神到声音都变得轻柔:“回去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
梅若男一边点头,一边揉着眼睛站起来,她收了桌上的托盘和空碗,说了句:“你也早点睡吧,模型可以改天再做。”
周远山浅笑:“下周就是爷爷的生日了,这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梅若男闻言,不禁想起周孝国威严又慈爱的脸庞,突然jquot;/gt;神起来,脑子里原本打散的草稿又迅速重组成另外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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