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然又说:“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渣文都变着法儿做好吃的来讨好我,你别看他长着一副不通家务的样子,其实可会做饭了……我记得……唔……”
想要在走廊里听清郑文轩讲话声音,贝佳的耳朵未免也太管用了些。
他忽然笑了,是真的觉得可笑。
他问贝佳:“姑娘,你读过《民法》吗?非法监听他人住所属于侵犯他人隐私,情节严重要负刑事责任的。”
贝佳被他堵得愣住,呆了好久才歇斯底里拔高声音:“林沛然,你什么意思?!我们都要结婚了,我是他未婚的妻子,我出于好奇调查他平时自己一个人在做什么,这是伴侣情趣,关民法什么事!”
林沛然只觉得这个贝佳,和他模糊的印象里那个举止优雅的“女神”很不一样。
他知道,白天郑文轩的电话是永远打不通的,所以他特意到了晚上才打。
他没有问郑文轩的朋友圈是怎么回事,而是用一种非常平常的语气,向郑文轩做邀请:“快入冬了,要不要一起到南方过冬?”
郑文轩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e……去哪儿?什么时候?”
林沛然想了想说:“昆明?听说四季如春,或者海南也可以。”
“好啊,你想去几天?”郑文轩轻松笑着答。
自己抱着自私的欢喜餍足了,然后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郑文轩,独行于茫茫人世?
倘若他病情好转,长命百岁,那他又能让郑文轩放下那“苦衷”坐视不理多久?若真是无法逃避的“危险”,那“无视”岂非终将引来祸患?
林沛然不是没有机会说的。
一次,郑文轩向他露出了从未显露的疲惫,在录音室里向他寻求慰藉。林沛然不舍得再给他增压;
两次,郑文轩坚若顽石,林沛然要跟他等价交换秘密,他拒绝了;
如果可以,我想永远留在那个梦里。』
*
凌晨,白玉关上了小卧室的房门,背靠着它,慢慢、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他掏出了烟盒,一根一根,将自己包裹在浓厚的烟雾里。
他声音很轻,像害怕吵醒什么人的安眠。
所以,不想看到父母有更多白发;不想还没证明什么,就被冷嘲热讽的人当作反面教材;不想还没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优秀的人,就折戟沉沙……
长大了,早晚要独当一面。
……
林沛然心底仿佛有一扇门被打开了,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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