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这只是君染的一缕神识, 却不知,究竟这一个是本体, 还是抓走颜不悔的那一个?凉锦心中无端升起一股颓然的情绪,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长叹一声:
“那么, 抓走颜不悔的是你的真身还是分识?”
在凉锦看不见的身后, 君染眼中流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她沉默片刻,才回答道:
“存在于此处的我,只是一缕分识。”
如此一来,抓走颜不悔的,便是君染的真身了。
凉锦焦躁而愤怒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她望着眼前山清水秀的景象,再一次问道: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君染收回了抵在凉锦喉间的折扇,置于自己面前轻轻摇晃, 那一抹复杂的神情早已消失,神态悠闲地说道:
“此地是龙皇玉玺内自行延伸出的一片空间。”
龙皇玉玺吗?还真是问什么答什么,一个多的字也不肯说。
凉锦在心中腹诽的同时, 思绪也飞快转动, 当她的心绪平静下来, 理智重归于体, 她的思绪也就变得越发清晰活跃。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在她脑中盘旋。
君染既然抓走了颜不悔,又为什么要留下一个分识,本体处处与他们作对,而分识却又费尽心机地帮她?难道君染的本体和分识之间,也有像凌风华那样的矛盾吗?
凉锦收起暗银长剑,转身看向君染,神情平静,目光却极为锋锐地问道:
“那么你将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君染轻笑着看着凉锦,眼里露出赞赏的笑意:
“你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感觉还不赖。”
凉锦没有理会君染意义不明的赞赏之词,依旧侧头看着她的面孔,执着又灼然的目光瞪视着君染的双眼,要从她口中听到她想要知道的东西。
“你既然出现在这里,就代表着你已经拿到了龙皇玉玺,并且看过那封书信了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君染神态平和地说道。她举止优雅,缓缓走到湖边,背起双手看着湖中那弯月的倒影。
凉锦站在原地,与君染之间隔了数丈的距离,点了点头:
“我的确已经拿到了你留下的那些东西。但你为什么要找我?你所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我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我与你站在同样的立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两个有着同样的目的与执念。”
凉锦没有做声,但见君染转过头来,她的脸上神情十分悲伤,那悲哀的心情,仿佛跨越了数丈的距离,直闯入凉锦心扉,让她也不由自主的升腾起难过的情绪。
凉锦心神一凛,瞪眼凝眉,怒声道:
“莫要装神弄鬼!”
君染一声轻笑,收起了眼中那一抹悲哀的神情,再一次开口:
“小家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此言一出,凉锦心神震动,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但听君染继续说下去: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方才我已经说过,这里是龙皇玉玺延伸出来的一片空间,而龙皇玉玺是何物,想必你已从我的信中知晓,我便不赘言。”
龙皇玉玺是天宫之物,便也拥有这世间任何法宝都无法企及的威能,在这片空间之内,可以摒除界外的感知,不管君染与她说些什么,外界都无法知晓。
纵使是天帝,也无法跨越层层空间规则,探知道君染现在对凉锦所说的话语。
“天宫之人,唯有天宫之法以治之。龙州之事,有神秘人在背后c,ao纵,那人拥有改天换地之力,要清剿一切不听从他命令的人,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君染言辞中透露出来的真相让凉锦毛骨悚然,当那一句“天宫之人,唯有天宫之法以治之”响在凉锦耳畔,直将她惊得后背一片冰凉。
她毫不怀疑君染所说的神秘之人的身份,这一切,竟真的是那人所为!
君染算到了登龙阁的遭遇,也算到了她可能经受的劫难,为防止变故发生,她想方设法找到了龙皇玉玺,分离出一缕分识,才拥有了瞒天过海的可能。
“龙皇玉玺最大的威能在于,它是天宫之物,能摒除天神的感知。并且,只有用在超脱于天地规则束缚的人身上,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凉锦神情凛然,君染越往下说,她的心跳便越快,隐隐有一种触碰天宫隐秘,探寻天道真相的恐惧。而君染接下来的话,更是给了她当头一木奉:
“那位帝君已经觉察到了这个世界的异样,并为此展开行动,但你却仿佛还未注意到这些变动,沉溺于己身的悲喜,目光短浅,却不知危险已渐渐临近。”
君染此言一出凉锦,顿时心神俱震,脸上露出骇然的神情。她的掌心渗出一层冷汗,一阵清风吹过,她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后心一片冰冰凉凉的,宣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但君染却未顾及凉锦的情绪,神情漠然地继续开口:
“像你我这样的人之所以会诞生在这天地之间,便是因为我们心中有不得不为,不得不做的事情,天道怀揣着愚弄与戏谑的心情,给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我们在挣扎之中,陷入更加可怕的绝望,这便是天道的乐趣之所在。”
凉锦愣怔无言,她想反驳君染的话语,但却无法出声。君染留给她的信末尾那句话,已经让她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再一次听见这番话,她已不再那么震惊。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针对紫霄宫布下那么大一个局,又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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