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你俩能不能别他妈逗老子笑!”
“真他妈服了哈哈哈!”
叶斯也跟着笑,吊儿郎当往墙角一塞,从兜里掏出只笔甩在桌上。
他意外地发现监考老师没发怒,反而跟大家一起笑,笑得还挺真的。
有时候这帮孙子也挺神奇,要是有老师在讲台上“哎哎哎安静安静”地叫唤,反而闹得更来劲。没人管时他们也就闹半分钟,很快就能安静下来。
发卷铃响,男老师把点好的卷子抖开,“收一收,咱们考试了啊。考试规则我不啰嗦了,高三热身考有点难度,就是要杀你们的威风。所以啊,你们也别想太多,勇敢地面对自己空白的大脑。”
底下又一片笑声,叶斯在笑声中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卷子,写好名字后抬眼皮往前扫。
该趴下的基本都各就各位了,第一组前排那几个还想挣扎一下,拔开笔帽对着卷子露出了九死一生的表情。
坐在前边的邓义五秒钟写完了第一页的三道阅读选择,看动作应该是在文言文翻译那直接画了个大叉,然后翻到后面直接开始写作文了。
叶斯清了下嗓子,低头看题。
第一部 分是一篇介绍视网膜的科普文阅读,有三道选择题。他读那段文章读了有二十分钟,看到最后啥也没记住。
叶斯淡定地扫向第一道选择题。
【根据原文,下列哪项现有共识不属于视网膜修复前沿研究的悖论?】
这题他妈还是人出的吗,读都不让人读懂。叶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宋义听见了,笑得身子都在抖。
叶斯看了眼选项,写下了c。
这种感觉很神奇,他没看懂文章,没看懂题目,更看不懂选项。但他知道该选c,不是因为c最长,也不是因为不会的题就蒙c,而是他知道正确答案是c。
下一题,选a。再下一题,b。
cab。
叶斯淡定答完第一部 分,翻到文言文阅读。这回他直接跳过全文去翻译被选中的几个句子。
近乎本能地写完三道翻译后叶斯又回头读了一遍自己写的答案,对照着原文,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叶斯忽然被这种神奇的考试体验戳中了某根神经,坐在座位上笑得停不下来。桌子跟着抖啊抖,前面正对作文冥思苦想的宋义迟疑了一下,而后偷偷翻回第一页,跟着桌子抖的节奏把前三题改了。
抖抖抖抖,选d。
抖抖,第二题b。
抖抖抖抖,第三题还是d。
叶斯差点被这傻逼逗得再犯一次心脏病。
热身考有两天,考完最后一科理综后叶斯往外走,监考老师等他经过时忽然说,“你跟传说中也不太一样啊。”
叶斯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没什么。”男老师笑得很和气,“观察了你两天,发现你答卷还挺认真的,也没睡觉。这是你们第一次体验理化生三科变成理综来考吧?看你挺稳的,也没慌里慌张地乱翻卷子。”
其实叶斯这两天想起来了,这老师姓马,刚送走上一届高三,一个月后会接手理科四班,就是何修他们。
老马整理好卷子,冲他挥了下手,“去吃饭吧,有缘再见。”
原本只是一句客套话,但叶斯却高深莫测地看着他,“老师,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老马有些惊讶,“什么意思?”
叶斯压低声音,“你不是以后要带……”
“走了!吃饭,吃完饭赶紧去教室抢座。”宋义从后面推了叶斯一把,“快走,走走走走走!冲!”
叶斯被他催得立刻能去世,只好往外跑着冲老马挥了下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36考场在走廊的西头,楼梯在东头,往外跑刚好路过四班。何修就站在倒数第二排靠后门旁边的桌子那收拾东西。桌上放着一盒纸抽,一个钱包,一包浅粉色袋子装着的糖。叶斯经过时何修正弯腰用面巾纸擦书桌堂,没看见他。
“愣什么呢?”宋义用肩膀头撞撞他,“再晚还抢不抢排骨煲了?”
“抢,走。”叶斯摸了下鼻子,跟着宋义往前懒洋洋地跑,跑了一会突然问,“何修不是一直坐第一排的吗?”
宋义无所谓道:“突然改主意了呗,反正每学期开学大家都随意串座。”
叶斯没说话,他记得当年何修一直独自坐在靠窗组第一排,高三也没变,至少他当年分班离开之前没变。
宋义在他耳边大叫,“快点跑!排骨煲没了!”
“知道了!”叶斯没好气地吼回去,感觉耳朵都要被这孙子震聋了。
英中的食堂干净整洁,种类多,口味佳,谁吃谁都夸。考完试是食堂首次开伙,今晚的特选有土豆排骨煲,英中食堂票选之最。
叶斯跟着宋义一路连跑带颠,在门口薅住等待汇合的吴兴,三人一头扎进排骨煲的长队里。
“能不能吃到啊。”宋义看着电子屏上的“剩余份数23”,一个劲地拱,“叶斯数数,前头还有几个人。”
本来就热,叶斯让他拱得想lu 袖子揍人。他皱眉往前一瞅,两溜后脑勺还带拐弯的,抬手拍前面人的肩膀,“前边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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