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怎样都不成啊!
公孙曼唱完一首,带着慵懒的妆、慵懒的神情和三分妩媚三分渴求三分微醺的眼神看着凤子樟,凤子樟正觉尴尬,谢琰严肃地开口道:“公孙曼,你差不多得了啊。一天到晚见人就管不住自己,小心我哪天专程去告诉你师傅,告诉她你在她闭关的这些日子毫不规矩,轻佻至极,你看她下来不扒了你的皮。”
公孙曼伸手拿起酒杯就要砸谢琰,“这么多好酒堵不住你的嘴!”
谢琰反将一军道:“那么好的师傅管不住你的心?”
凤子樟还在猜测其中的故事,公孙曼倒确实不再热情似火地讨好她了。三人喝酒聊天,赏月吹笛。一曲终了,公孙曼说起建康将举办文武大赛的事,详细说起当日在朝堂上崔玄寂是如何反驳反对者的。谢琰说崔玄寂这人就是如此,深藏不露,而且不是为了任何别的特殊原因藏着,就是性格如此,不喜欢抛头露面。至于言辞幽默,更是厉害了。要是她有意以取笑杀人,死者早已不计其数。公孙曼便问,那你这表亲比你如何?谢琰笑道,我只比她胜一点,我比她反应快,若比机锋,我比她强。公孙曼又说,那比美色如何?谢琰真拿着酒杯扔公孙曼,被公孙曼轻易地接住。
谢琰佯怒道:“美色?你看我是比美色的人吗?想逗我玩你就明说!爷爷我陪你玩!”公孙曼笑说问正经的,谢琰干脆假装啐了一口:“你除了好色之外可有别的爱好!你自己说你丢不丢人!”
凤子樟想了想自己见过的穿官服的崔玄寂,若论姿容,应当比谢琰更甚一筹。但是要这么说,似乎也很难想象崔玄寂娇媚的样子。这位崔大人是美人,但不是那种常见的美人……
正思忖间,听见公孙曼问谢琰可有意参加。谢琰道:“当然不去。想也知道,这不是给世族子弟专设的,而是皇帝有意打压世族、为了从别的地方取士而设的。当今朝廷为官做宰的废物不少了,就说孙目,要不是因为他长兄孙易死得早,哪有他的官做?还不是个袭官的!当今圣上自继位起就想北伐收复失地,也是继承先帝遗志。但要北伐,被这些腐儒束缚着手脚是肯定做不成的。”公孙曼c-h-a话问何以见得,谢琰瞥她一眼,好像在说你这么个聪明人竟然也看不出来?
“陛下亲政之初,我伯父谢恢为相,朝廷努力推行了一些财税的改革。但你想,如你者都庇护奴婢不少,何况其他大族?奴婢不上税,不纳粮,国库如何能充实!后来因为朱和之案,伯父辞官避祸,陛下为何启用朱世景?那还不是因为想着朱世景是比较亲近自己的世族,用起来方便?哪知这家伙一样不堪大用。财税改革多年推行但成效想来不大,绝难如圣上预期,她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都是大族的错?这不过是她打击大族的一个开始,皇帝不需要世族去显摆,她需要的是寒门子弟的出现;世族要是去了,她巴不得这些凭借家世门第就可以做官的丢人现眼。这时候去炫耀自己的能力,夺得名次,获得官位,只是徒然招皇帝恨罢了。所以说,我既不会去冒这个风险,更加不想挤占本来属于寒门子弟的名额。我要做官,轻而易举啊,为什么还要去争个名?只是名而已。我头上乱七八糟的名还不够多了?”
她侃侃而谈,心中毫不介意凤子樟就坐在她对面,她所说的一切都可能、甚至一定会被凤子樟写信转告皇帝。
公孙曼听完,若有所思。凤子樟趁机问公孙曼消息为何如此之快,“听你说不过是前日的事。”
公孙曼笑道:“我在建康自有眼线,总是飞鸽传书{68}。姑娘要知道,并非我了解台城事,而是关心这些世家大族如何。因为世家大族有事,莫不牵动我等江湖中人。为了自保,及时了解消息,保持小心为上。”
谢琰道罢了罢了,好端端地说这些干什么,来一同举杯祈祷明日雨停,“再这么下真要成灾了。”
次日酒醒,凤子樟在走廊上看见公孙曼和谢琰正在看信鸽腿上的纸条。派到周围郡县的仆人说纷纷回信说,附近州郡粮食皆是有价无市,无论豆麦皆是没有。三人坐下商量,公孙曼还在思考为啥会没有,到底是谁在暗中害她,谢琰对凤子樟使了个颜色,凤子樟会意,便说既然如此,不如她和谢琰一块儿亲自去最近的安远县看一看。公孙曼说也好,那就一起去好了。“不,不能一起去。”谢琰阻止她道,“一起去就叫人家看出来我们俩和你是一伙儿的了。”公孙曼看了看二人,只好答应。用过午饭谢琰和凤子樟便出发。
第二天路上,凤子樟总算找到个官驿把给姐姐的回信发回去了。谢琰并不问,自己悠然在附近查看情况。凤子樟走出驿站,路过马厩,却看见里面堆放的官用铁器都很陈旧,个别近乎腐朽,马匹也老迈虚弱,觉得诧异。按理,堆在后院的不应该都是备用的东西吗?她走回屋内问吏员,假托关心自己重金购买的快速服务是不是就是用后院那匹马去送,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她又在闲话里提及自己看到铁器腐朽,问平日里这个驿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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