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一响,她想以速度优势占得先机,未想到快到面前,刚才还不动如山的萧融挥动□□,枪阵登时如山。崔玄寂稍稍后退,萧融的枪就如同鞭子一样,轻易弯曲身体、j-i,ng准地对着她的四肢要害而来,逼得她连连后退。
这倒吸引了看台上的凤子桓,毕竟自己与崔玄寂交过手,知道崔玄寂的水平足可应付,只是好奇她会如何应付,而在应付的过程中,她又将如何激发对方展示出更多的本事。按赛制,崔玄寂需要进入前五才能算作铨叙合格。算上萧融,她还有两个对手要打败。
她退了好几步,右手执刀,左手猛然握紧,汇聚内力绷紧肌r_ou_,众人听得咣地一声,她竟然徒手挡下萧融的枪,在萧融还未来得及还击之时,发动抢攻,唰唰唰连劈三刀,第三刀才被萧融用枪挡开。
往下竟然就变成了双方都知道对方弱点何在,却不敢轻易犯险、只能反复试探的鏖战。崔玄寂不敢轻易以刀卡枪,因为这样有可能也被对方反抢自己的刀;萧融每一击都不能把崔玄寂完全地吸引到近处,近了固然给自己使出回马枪的必杀技以机会,却也会丧失自己因距离带来的安全。反复试探,寻找机会,而机会只出现对方疲劳时,于是二人越斗越快。渐渐地观众看不见萧融的枪到底在哪里,也看不见崔玄寂的刀都劈向哪里,只闻越发密集的金铁交击之声。
突然就在那么一瞬间,众人看见萧融刺出的一枪被崔玄寂挡开,在他回身的时候,崔玄寂趁机靠近了他,而他也在回身过来时正好使出了回马枪。
唰,衣服破裂的声音。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两个人就停下了。崔玄寂背对着凤子桓,凤子桓只看见她的刀尖抵在萧融的脖子上,而萧融的枪被她躲开了,只是刚才那一声?
考官急急忙忙地下去勘验,原来崔玄寂再是躲避得好,萧融的枪还是将崔玄寂的衣服划破长长的口子,要是再躲避得慢一些,则势必衣衫尽破,血流如注了。
两人动也不动,考官看了看,宣布崔玄寂险胜。这时候凤子桓命身边的女官去问萧融的来历,准备来日征用,又令赏赐。便没看见崔玄寂与萧融相视一笑,各自拱手行礼。
在打斗的过程中,她想起来了,萧融是她哥哥崔玄策的一个朋友,因为枪术好,遂成布衣之交。只是此人不喜欢军旅生活,若没有战事,就不想驻守边境,爱四处流浪。她只是听兄长说过此人,却从未见过。今日一见,果然是枪术大师。如果不在这个阶段就遇见,或许此人可以取得更好名次,从而被朝廷征用。
但转念一想,大概人家也不想被征用。
萧融下场前笑着对她说:“来日我去江夏,见到尊兄,一定告诉他,他妹妹十分厉害,只怕连他也要打不过了。”然后便道别而去。
崔玄寂下场休息,只是衣服坏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凤子桓早就让女官去拿给她准备好的衣服——早就做好了,却没有由头赏给她,今日正好。凤子桓不能亲自下去,免得让人家说皇帝偏袒崔玄寂,就派女官传话——崔玄寂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只是告诉她千万别把这套衣服也弄坏了。
等到崔玄寂穿着一整套绸缎做的水色衣服,迎来自己今日的最后一个对手的时候,凤子桓看着崔玄寂的样子就高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水色最配崔玄寂,有一种疏落而温存的美,恰似这个人。虽然想想崔玄寂的容颜,确也是女儿家,扮起红妆来肯定也是好看的,但是……
崔玄寂的最后一个对手是个壮汉,身长九尺,举一对大锤,听说今日砸坏了好几个人的腿。她望着他,毫无畏惧不说,倒开始觉得自己设计的赛制有问题——竟然让这样一个莽夫幸运地一路打到半决赛。果然,壮汉不出三招就被她打倒,原因很简单,动作慢,比不上动作快,尤其比不上一个心怀愤恨的动作快的人。崔玄寂打得他脚筋酸麻不已,大概有个七八天是站不直了。
不过打完她想了想,这人挺经打,大概也会有独特的用处吧。
第一日的比赛结束,她还得晚上去巡夜。第二天她白天负责赛事的安全,眼睁睁地看着凤子桓在铨叙上问责了好几个官员、夸奖了几个民间奇士,又拿着文试的辞赋一会儿夸奖一会儿取笑——她是皇帝,这件事上还是谁敢奈她何的——之后,自己的决赛来了。
黄昏时分,天色将暗,听说对手叫褚金。崔玄寂对这个名字不熟悉。如果公孙曼和谢琰都在场,这两个人大概会就这场比赛的输赢打赌,并且敢于下极高的赌注。
作者有话要说:
{80}相当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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