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抓抓短发,‘看这个,看这个。’她已经拆开包装,礼物是个芭蕾舞玩偶的八音盒,还附了一张小卡片。
‘安安,我要离开中国了。我会想你的。希望你也想我。你是我的天使。罗杰米。’她照着卡上的字念了一遍,‘妈呀,罗杰米小小年纪就是情圣。这下面还有他英国老家的地址电话。安安,你要是想他,就给他写信。哎呀,青梅竹马,妥妥的偶像剧。’
许清则这才发现许清宁只是性格使然有男生的一面,其实内里却充斥着不可救药的女生特有的浪漫主义情怀。
‘二哥,安安不会写信的。’程安安急急向他保证。
看着这双闪烁着担忧但又强烈想让他信任的乌黑眼睛,他感到心脏微微胀热。他伸手过去揉乱了她的发。
拜许清宁这个小喇叭所赐,全家人都知道了程安安和罗杰米的桃色新闻。连住校的大哥都没躲过。许清则第一次体会到他们家原来是一个小八卦中心。
爸爸觉得程安安可爱有小男生喜欢很正常,还说最担心的是许清宁,怕她以后无人问津。妈妈可惜自己当时不在场,错失了如此美好的画面。大哥居然破天荒的开玩笑说要不要现在就给安安准备嫁妆。
这些人!他们关注的重点到底在哪里?平时妈妈总教育妹妹们该如何保护自己,尤其是身体隐私。所以对象变成罗杰米就合理了?许清则对他们的讨论全程置身事外。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许清则从书桌前起身去开门。穿着睡衣的程安安站在门口,脸上是明显讨好的笑意。
‘怎么还没睡?’他问。
他今晚心绪不宁,吃过饭,帮着收拾打扫后就独自上了楼。洗完澡,做了会儿模型觉得心稳了,他才开始看书忙自己的学习。
她不说话,只是手臂缠上他的腰,趴倒在他怀里。
‘怎么了?’他又问。
她整个头后仰,下巴顶在他身上,撅着嘴说:‘二哥抱—’
‘几岁了还要人抱?很重知不知道?’话是这样,他还是将她抱起。
‘二哥,’头靠在他颈窝的程安安伏在他耳边轻声说,‘人家有小秘密。’
‘什么?’许清则因她呼出的热气颈部一阵瘙痒,不自在地偏转头。
‘安安没刷牙。’
‘安安—’他听了来气,说着就要放她下地。
‘要二哥陪。’她缠紧他,不肯下来。
许清则抱着她进浴室,发现她没穿拖鞋,于是让她背靠洗手台,脚踩在他脚背上。他从旁边的搁架上取下漱口杯和她的米老鼠牙刷。杯子打好水放在她手边,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她手里。
她一边刷头在嘴里上上下下,一边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他双臂分别搭在她身体两侧的台子上,作保护状。她几乎在他怀里,那么近。
浴室的白炽灯那么亮,他晃的觉得她有些什么不同了: 从小学起就一直长度保持在肩膀的头发黑黑直直;皮肤润白光滑,睫毛浓密卷翘,双眸水亮晶莹。忽然他想起罗杰米说的:天使。
刷完牙,她还不走。
‘又想干嘛?二哥这样很累。’他脚都麻了。
‘二哥今天生安安气,对不对?’她咬咬唇,问。
他怔一下,本能否定:‘没有。’
‘骗人。’
‘真的。二哥是生气,但不是对安安。’他迟疑,又说:‘也不是因为罗杰米。是生自己的气。’
‘不懂。’。
‘安安不用懂。’他不想说他小心眼儿。
‘安安让二哥亲一下是不是二哥就不生气了。’相对沉默之后,她盯着他问。
空气些许凝滞,令他喘不上气。近在咫尺的容颜上剔透润泽的嘴忽然那么扎眼,像她最爱的草莓。念头像荒草一般蔓延。
‘安安,闭上眼睛。’
她不疑有他的做了。
许清则吞咽口水,提口气,猛地向前,对准目标,稳稳的贴上去。只有几秒钟却像几个世纪。
他后背起汗,心擂如鼓,脸似火烧。程安安吓一跳,几乎他刚一撤退她就睁开眼睛,满是迷茫。
‘以后不许别人亲安安。尤其是男生。’他用粗鲁掩饰不自然。
程安安若有所思地点头。‘家人呢?’她问。
‘家人可以。’他想了下,立刻又追加:‘嘴巴不可以。’程安安又现茫然。
‘是谁?’他因她的暂时不语会错意,‘大哥?’她赶紧摇头。
他松口气,听到她不安地问:‘宁姐姐有次亲安安脸不小心碰到嘴算吗?’
那口气又提上来,憋着难受,只好默念小宁是他亲妹妹。‘以后谁都不可以。’横眉冷对。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二哥呢?’
‘二哥是二哥。’凭空他挤出一句,‘怎么,不给二哥亲?’态度凶残。
她没答话,只是说:‘安安见过叔叔亲阿姨嘴巴。阿姨说那是因为叔叔和她是最亲密的人。二哥亲安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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