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万念俱灰准备取下簪子的时候,石牢的铁门吱呀一动,闪进来一个人。
那人快步下了台阶,走到铁栏前,蹲下身子,轻声道:“这位娘子,你还好吧?”
秦雁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人,见他眉眼与雷震有三分相似,猜测道:“阁下是…?万钧少主?”
雷重秋连忙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瓶,交给秦雁容道:“听说你被爹爹打伤了,先把这药丸吃了,作用可能不大,也能让你多挺两天。”
秦雁容却没接,她想着这多半是刑侦审讯的那一套,打一木奉子给点糖。
雷重秋把瓶子丢进去,道:“你别想那么多,我若要害你,何须来理你?你中了爹爹的掌,根本活不到明天。”
秦雁容迟疑的打开小瓶,把药丸吞下。她拿起小瓶,往前挪了挪身子,从铁栏中伸出手,想将瓶子还给雷重秋。不料雷重秋突然一把握住她的腕子。秦雁容吓了一跳,忙往回抽手,却听那人惊叹道:“敢问娘子,你头上的簪子,是哪里来的!?”
秦雁容愣了愣,呆呆的看着雷重秋。雷重秋以为她没听明白,又重复道:“娘子头上这银簪,是你自己的东西,还是他人所赠?”
秦雁容突然想起临行之前,不儿曾与她说过关于雷重秋的话,她心里想着,看来这二人是见过,所以雷重秋才有此一问。秦雁容一下着了慌,她自己死了无所谓,可不能把这祸事惹道不儿身上!眼下,只能先用毒针杀了雷重秋,再自行了断。她心意已决,伸手就去拔簪子,却见雷重秋突然站了起来。
他跑到牢门前七捣鼓八捣鼓的,把门给打开了。雷重秋钻进牢里想把秦雁容拉起来。可秦雁容伤势太重,根本走不了,她挪了几步,就倒了下去。雷重秋见她寸步难行,赶紧蹲下把她扶住,让她靠在铁栏上休息,自己则蹲在她旁边琢磨。
秦雁容实在不明白这人想干什么,虚弱的问道:“雷少主,你要做什么?”
雷重秋叹了口气,道:“你一定是她身边的人。我得把你救出去,可是你现在走都走不了,从这石牢到庄子后门还有不少路,肯定会被发现的。怎么办呢…”
秦雁容彻底蒙了,她不解道:“你救我做什么?”
雷重秋没搭理她,只是自顾自的念道:“没想到她是墨黎谷的人…也不知他们待我那么好,是不是因为想从我这套东西…诶,管他是不是呢,反正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突然扭头向秦雁容道:“这簪子,你们谷里的人,认得不?你们谷里还有什么人能救你出去吗?”
秦雁容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心说我到底是信你,还是不信你呢?
雷重秋从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出了她的心事。他叹气道:“你当然要信我,你不信我,就剩死路一条。好吧,我就赌这县城里还有你们的人,簪子借我一用!”他也不等秦雁容言语,抬手取了银簪放在怀里。
然后嘱咐她道:“明日不管谁来,你就在这半死不活的躺着,什么也别说。我拼一把,看看能不能救你出去。”
秦雁容实在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雷重秋黯然一笑道:“她能把簪子给你,你定是她心里重要的人。我喜欢她笑的样子,不想让她伤心。好啦,我该走了,你好生歇息,争取明天能走路。”
雷重秋向她轻轻一拜,麻利的退出了牢房。秦雁容静静的坐在地上,揣着一丝希望,默默着运转着真气。
韩仪此刻,正站在县城外的茅屋里,被一群巽舵弟子围着。他死攥着拳头不发一言,牙都咬出了血。范兰颀在他身边慌乱的走来走去,不时摇摇他道:“韩舵主,你都从昨天晚上站到天亮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可怎么办啊!”
韩仪扯过面前这人怒道:“我人还没到!你们怎么能让她独自去探那万钧庄!”
范兰颀眼泪都快下来了,也喊道:“舵主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话!这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消息,我…我…”
韩仪将他摔在一旁,取出自己的飞刀和软剑清点一番,转身就要出屋。正赶上童歆迎面跑进来。童歆一把拉住韩仪,大喊道:“有消息了!一清早,我们就在县城里发现一人,那人拿着少主的银簪!”
“什么人!”屋里所有人齐声问道。
童歆皱眉道:“是…万钧少主…雷重秋。”
韩仪拽着童歆出了屋,边跑边道:“快,带我去见他!”
两人一前一后花了半个时辰,飞奔到了昌城县的一个酒肆里面。雷重秋在小店二楼临窗坐着,把那银簪拍在桌前,好像生怕人看不见似的。他等了半天,终于看到有个人从楼下跑了上来,停在他面前。他长舒口气,道:“总算是有人来了。我还以为我这太公钓鱼的招不好使呢…”
韩仪上前把他拎起来,刚要开口,却听他道:“别别别!什么都别问。先把我打晕了,然后带到你们的地盘去。我在这昌城县里实在太有名,让人家看见,就前功尽弃了。”
韩仪也不含糊,抬手就敲晕了这人,拿个布套住头往身上一抗,收好桌上的银簪,两步就没了影儿。
雷重秋醒转过来以后,发现自己坐在一茅屋里,手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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