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重秋盯他半晌,突然笑了。魏熙觉得奇怪,问道:“何事可笑?”
雷重秋道:“笑你可怜。”
魏熙更是疑惑,问道:“老魏哪里可怜?”
雷重秋也不急答他,只是俯下身去拎起地上的酒坛子,灌了两口,擦了擦嘴,才道:“怜你虚长我这些年岁,既未遇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亦不知红颜锦素相思情甜。简直枉来人世走一遭!”
魏熙腾的跳起来,怒道:“你怎知我未遇过断琴知己!?”
雷重秋眉毛一挑,轻笑道:“哦?那敢问魏大哥,所谓知己,是何人啊?”
魏熙愤然转身,一拳捶到身后的枫树上。他在天虹门待了这么些年,只与那人走的最近。那人春风化雨,波澜不惊,心平趣雅,千杯不醉。可自己最终,还是舍了情谊,将惑殇蛊种在了那人身上。他狠狠一跺脚,咬牙道:“没有就没有吧!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说完他也不再理雷重秋,愤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是断琴知己。。断琴。。
第75章 5 桂子甜羹
白潋堂主站在益寿堂里,手上捏着几张油纸条子,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冯忆诚在边上看着忧心,又不敢贸然开口,只得怯怯的看向司马堂主,想盼他说些什么,结果听他幽幽道:“冯老,你早先也给展宣看过,却没看出是叫人下了毒?”此话一出,老爷子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冯忆诚是一脸无奈,心说司马堂主啊司马堂主,您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眼,就说不指望您长袖善舞,您也好歹学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吧。他赶在爹爹火冒三丈之前,向司马贤解释道:“司马堂主…就如同诸子有百家,江湖蕴万剑一样,毒蛊之学亦是繁复…爹爹虽潜心研究了这么些年,也不敢称是j-i,ng通。展宣兄身上的毒,施的诡谲,爹爹一时失察没看出来,并不奇怪…”
司马贤想了想,仍不明白,复又问道:“展宣与南山仁剑,同是中了魏熙的毒。怎地人家能觉出,他却半点不知?”
这惑冯越泽倒是能解,老爷子捋了把胡子,道:“剂量不同。”他知道司马贤听不懂,又继续道:“魏熙与展宣走的近,是以展宣身上的毒,是一点点下,一点点渗进去,他自是不知。到了南山,他没那么多功夫,只能饱淬毒针,破肤而入,毒x_i,ng猛了,当然叫人查了出来。说到底,还是这兔崽子功夫不够深,哼!”
司马贤这才听出来老爷子生气了,赶忙把话题岔开,道:“额…那展宣身上的毒,能解吗?”
冯越泽拧眉道:“终须知道魏熙这小子用的什么蛊,毒方为何,又加了哪些药草,才能谈解毒之道…”
司马贤心里头有点犯难,想着那人早就跑没了踪影,上哪里才寻得到这毒方呢。冯忆诚突然灵光一闪,转身往内堂跑去。两位堂主等他一会儿,见他抱了个木箱子出来。忆诚将箱子放在桌案上,把里面的瓶瓶罐罐悉数取出来,向冯越泽道:“爹爹可还记得那瘴气山洞?那洞中遍布毒草,孩儿上次前去探寻,每样都取了些带回来。我一直不明白,怎地这些毒花恶草都机缘巧合的生在一块,现在想想,没准是谁人有意为之?”
冯越泽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便转身走到桌前坐好,拿过那些陶罐瓷瓶,逐一研究起来。司马贤看眼下这情形,好似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便辞了老爷子,准备回静心斋。临走前,冯越泽吩咐他,早点找人把曹展宣叫回来,他中了这么久的毒,早解早了,不然后果堪忧。
几日之后,春风化雨的蓝涧堂副堂主便策马回来了。他刚一进山门,就让赤峡堂的弟兄请去了静心斋。曹展宣见司马贤负手立在门前,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轻轻一笑道:“司马堂主,你这眉头,再这么拧下去,就不怕解不开了嘛。”
看他这满不在意的样子,司马贤的眉头锁的更紧,怫然道:“你倒是不急…”
曹展宣道:“急有何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说你这么急如星火的把我唤回来,肯定是已经想出办法了?咱们白潋堂主,以驭毒之术闻名江湖,怎料到有人班门弄斧,跑到深潭里去拔龙须。老爷子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会保住我这条小命的。”
司马贤心说,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聪明,好似隔着肚皮,便能读出他心中所思,于是重重一哼道:“随我去益寿堂。”说完他大步前行,曹展宣则笑吟吟的跟在他后面。
二人到了益寿堂,拜过冯越泽之后,老爷子让展宣先坐下稍作休息,然后取了他指尖几滴血,回身进了内室。趁这个功夫,曹展宣向司马贤道:“以防这解药吃下去,便再也醒不过来,展宣有些事,要说与司马堂主,还请堂主细细记下。”
司马贤可不喜欢他这乌鸦嘴,但看他那神色又不像开玩笑,于是正色道:“何事?”
曹展宣慢言道:“梳理一番,约有三件。一是那雪顶,二是魏熙,三嘛…”他顿了顿,扫了眼司马贤,继续道:“三我还没想好,要不要与你说。”
司马贤瞪他一眼,听他笑道:“过明村,穿山洞,出洞便可遥见岷峰雪顶。晴日之时,可见曦光照在山巅,熠熠生辉。向那方位行约百步,便能看到冻雪之下,隐隐有路。路旁有些不起眼的石头,逐一翻过查验,有的上面刻有兰花。依着兰花记号攀山而上,走上几里,可看到一石桥。过了石桥之后,却只有白雪皑皑了。”
司马贤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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