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道。
“晋王不必客气。”平楚老人悠悠然喝了一口酒。
司马沅难以置信地抬头,一双利眼看向了诊桌边吃得满嘴是油的丑陋老人。
“你一来,外面的龙气都要冲天了,老朽是老,可眼睛又不瞎。”平楚老人嘴角一扯,露出一个与形象不符的顽皮笑容。
“龙气?”司马沅皱了皱眉,他有些不理解平楚老人的意思。
”就是真龙之气。“平楚老人又仰头喝了一杯酒。
紧接着,他看向了司马沅,又不像是在看他,好像在看他的上方,也好像是看不见的远方,关乎于未来与命运的远方。
“快了快了……”平楚老人喃喃,“老朽从来没有看过这般蒸腾的龙气……”
司马沅:“???”
平楚老人:“今晚,就在今晚了……”
平楚老人的目光,让司马沅毛骨悚然,他也不清楚要发生什么,这样的未知让他害怕。
只见平楚老人目光陡然一亮,明明老朽不堪的面庞,在那一瞬间,眼睛清亮得就如同年轻人一般。
“走,你这大宝贝搁在这儿,怕是葆春堂也不安全了,跟我走。”平楚老人一掠,便到了司马沅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就要走。
“走哪去?”司马沅二丈摸不着脑袋。
“葆春堂通往河岸的地下通道之内。”平楚老人毫不隐瞒地道。
司马沅摇头,”那他们怎么办?”
他看向了门的方向,葆春堂内,密密麻麻聚集了数百人,若是平楚老人走了,那他们怎么办?
“你若留下来,他们又能得救了?“平楚老人嘲讽地掀起嘴皮,“若有本事,晋王自当出门去,然后对那官兵说,你便是南渡贼人,对否?”
司马沅攥紧了拳头,是的,如今凤羽正在执行任务,官兵抓他不过是想用他来威胁凤羽。
他若为了一时仁心,当真出了去,那才是毁了整个谢公布下的局。
“曾经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女人,为一个小姑娘布了一个局。小姑娘躲在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她便抓了与小姑娘有关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地杀,一宫一宫地血洗,直到小姑娘自己出来。”平楚老人突然说起了一件不相关的事。
司马沅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这些,却不明不白地司马沅的心却被揪紧了。
“后来小姑娘出来了吗?”司马沅嗓音都是颤抖的。
“出来了,结果那个权势滔天的人还是把所有人给杀了,她的牺牲没有救下任何一个人。”平楚老人道。
“她……她呢?”司马沅急切地问。
“她啊……”平楚老人瞥了一眼司马沅,“她被人扒了脸皮,割了喉咙,恨她的人犹不解恨,说要毁了她所珍视的一切……”
“她所……珍视的一切……”司马沅喃喃,这该有多狠啊……有些时候,一个人可能把她所珍视的,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
这对于那个小姑娘来说,或许比千刀万剐的凌迟,更令她痛苦吧。
“不说了不说了,晋王,若你还有人有所牵挂,便把她带进来吧。”平楚老人负手,“也不必担心葆春堂之内的人,他们大多数是安全的,只要你一时不出现,外面的那群人便一时不敢开杀。”
“你出去了,才是葆春堂所有人的死期。”
司马沅晓得了利害关系,重重点了下头,“平楚先生,等沅一下,有个小姑娘领我过来,我不能陷她于不义。”
平楚老人点了点头。
司马沅快步开门出去。
殊不知平楚老人一直注视着他的头顶,见那头上龙气之外的另外一种运道,啧啧称奇,“明月丫头,你可是嫁了好大一朵桃花精呢……”
“呵呵,以后,可有得玩儿了。”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嘿嘿嘿笑了。
待司马沅将唐梦引进来的时候,平楚老人的眼睛就往唐梦身上打量。
唐梦觉得怪怪的,但平楚的眼神又不似寻常客人那般淫|邪,她又不好发作,“平楚大夫,难道梦有何疑难杂症吗?”
“不,只觉你命里多子多福。”平楚老人憋着笑说道,看了看唐梦,又看了看司马沅,“珍惜这段缘,千里来相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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