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知道。”ana气哼哼地将发胶往薄林头上招呼。
“我说你这一天天的像出了教学楼的小学生,一溜烟跑没影了,人想约你都约不着,难道是去约会?可也没听说你最近有什么绯闻情人啊?”
薄林往躺椅上一靠,勾了勾嘴角。
“我还能去哪?放学时间,小学生当然要在家陪伴家属了。”
第四章
李时添说的没错,栀子楼确实是陈树一看就会爱上的那种地方。
地址挺不好找的,陈树先找到了一条主干道,再从旁边一个隐蔽的巷子钻了进入,没想到进入巷子后,导航告诉他还得继续前行30米再右拐进入一个叫“西水胡同”的地方。
外面还在下雨,陈树撑着伞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积水。
巷子里的水汽更加浓郁,一种雨中独特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走近西水胡同,道两边是青石砌起的围墙,像是隔着两个居民小区。两边的电线杆之间还挂着一溜串的晾衣绳,想必晴天里“万被其飘”的景象一定很壮观。
栀子楼在胡同的尽头。
陈树还没走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密密麻麻的爬山虎霸道地占据了整个灰色的小楼,楼顶上的植物像深宝石绿的瀑布一般倾泄而下,把整座小楼团团围住,仿佛置身于童话里的森林古堡一般。陈树不由得想到了他母校的校史馆。
两者都有个共同特征,叫“年月流逝感”。
但校史馆的外墙经过了历史的厚重沉淀已经彻底发黄了,整座楼给人一种垂暮的感觉。
但栀子楼却依然新鲜。
鹤望兰、千叶牡丹、蓬莱紫、木芙蓉像万千风情地簇拥在大门前,为这铺天盖地的绿毯缀上了几分生机勃勃的颜色。
栀子尚未绽放,但一个个小花苞已经显了身影,悄悄隐藏在雨幕之中。
陈树缓缓推开了门,惊奇地发现里面的人还不少。
大多都是学生模样,面前放了杯花果茶似的东西。有人低头写着作业,有人托着腮看书,还有人抱着个笔记本敲敲打打。
宁静又和谐。
一阵熟悉又悠远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tale ae.
岁月般古老的故事。
true aan be.
如此真实。
barely even friends.
起初只是勉强做朋友。
tebody bends.
而后有人退让了。
unexedly.
真是出乎意料。”
帘外不住的潺潺雨声,恰好为这首梦幻的《beauty and t》奏响了配乐,那滴答滴答砸在青石阶上的,便是乱序的鼓点
陈树将伞轻轻地放在门口的盆栽旁,抬头时,发现店门前还悬着一个鱼骨形的小木牌,上面小小地雕着两朵依偎着的野蔷薇,旁边用漂亮的字体浪漫地镌了一句:
——my rose.
陈树心中莫名其妙地多了几分对这店主的好感。
可他在一楼兜兜转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老板的踪迹。
此时占据着吧台主位的,是一只白色大猫。它的主人还给它套上了一件迷你的黑色小西装,使此猫看起来更像个“大佬”了。只见它一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大爷样子,懒洋洋地趴在了那本属于老板的专属位置上,眯着眼一脸享受的样子。
陈树觉得有趣,走近了想逗逗它。但是由于脸皮太薄,他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只是默默地把那位大爷的头给秃噜了几回。
又等了一会,陈树决定先上二楼看看。
比起休息吧一样的一楼,二楼倾向于更加私人化的空间。
一个闲置的酒吧台,一面c-h-a满了书的墙,一个咖啡贩卖机,角落还有架三角钢琴。
陈树小心地走近那几乎称得上是壮观的“书墙”,上面的书十分五花八门,但分类分得清楚。
《海浪》、《变形计》、《先知》好好地排在外国文学一栏。
《围城》、《春秋三部曲》、《雷雨》则排在近现代文学的位置。
至于更久远的《中华上下五千年概览》、《探求文明的起源》则被统一放在下方的位置。
陈树还发现这些书的主人格外喜欢读诗。
不论是《小窗幽记》《漱玉集》《红楼诗词》这类古诗,还是些近现代诗人的诗集,都被特意摆在了最显眼也最容易取得的位置。
陈树的鼻尖紧挨着的那本,便是木心的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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