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并不是陆文龙,可他还是会害他,强迫他!
因为御灵术的束缚,尧寒不得离开殷牧悠太远,否则就会遭受嗜心之痛,他只能跟着殷牧悠回到了宅子里。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因为刚下了一场雨,洗去了上面的尘埃,草木原本的颜色也露了出来。竹叶上滴着水珠,走回来的时候,清凉的滴在身上。
花霓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到褚抱着殷牧悠,瞬间就变了脸色:“大胆!”
殷牧悠睁开眼:“是我让他抱着的。”
花霓这才把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不由惊呼了一声:“郎主,这才多久,你竟又受了伤!”
殷牧悠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别声张。”
花霓又看到了一旁的尧寒,瑟缩的朝后退了几步:“郎主,他怎么……”
“他已经被我驯服,不会有事。”
“驯服?”
不同于花霓的松了口气,尧寒却露出獠牙威胁起来。那凶狠的样子,似乎破不满意这两个字。
殷牧悠已经没有力气,被褚抱进去之后,尧寒也跟了上去。
花霓给他叫了大夫,又重新包扎了伤口,他休息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望着在角落趴着的尧寒,殷牧悠头疼的试着沟通:“我对你下了御灵术,你应当知道这是什么。”
尧寒低吼了一声,似乎在朝他表达不满。
殷牧悠平静的注视着他:“为什么没趁我昏迷的时候杀了我?”
两人仍然保持着对持的姿态,他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
殷牧悠脑子转动了起来,细想了许久,只能大致猜到一些。
是因为那顿饭。
三天内,尧寒只吃了一次。
陆文龙前世只给了他一饭之恩,尧寒就能惦记着报答,而他亦给了那一饭,所以尧寒才没有杀了昏迷的他。
殷牧悠喉头哽咽,尧寒的生性分明不坏,却遭此大变,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越是这么想,殷牧悠便越对陆文龙生出怒火来。
他分明!看到了是尧寒给他叼来了吃食!
可他却还是捉住了他,将他烹杀煮食,一次又一次,足足八次!
“放心,陆文龙我会交给你处置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尧寒身上的气势更冷,他身上都聚集了那些怨气和y-in气,露出了尖牙,一副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
殷牧悠隐约察觉到了尧寒的想法,立马以心头血管束起对方来:“这段时间,你好生恢复元气,不可出这个屋子。”
这种时候,若再出去,流言就要起了。
殷牧悠沉沉的昏睡,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尧寒因为束缚而没能出这个屋子。
花霓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郎主,外面有人……”
“到底是谁,何以如此大惊小怪?”
花霓将实情道出,原来两个部曲的尸体被人寻到,他们又察觉到另一人的消失,特地求了花霓,想进来禀告殷牧悠。
殷牧悠身为亭侯,须得护住这一方安宁,便整理了装束走到外屋。
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尧寒,那双金色的兽瞳里却满是不信任和戒备。
他大约是觉得,自己会为了平息民愤而将他交出去。
不过现在的尧寒的确不得轻易放出,说是妖兽,更像是凶兽。
他心里的结在于——自己报恩,要护住他的性命,却反被被烹杀煮食。
所以殷牧悠才想误导尧寒,让他觉得是自己找错了救命恩人,真正的恩人是他的前世。
不过怎样误导,倒成了个麻烦。
自己主动说是不成了,尧寒心思沉,疑心病极重,况且他这个身体只是凡人,根本没有保留前世记忆的本事。
看来,还得另作他法。
殷牧悠走到了外屋,坐在了堂前。
那边的曲部队正徐常林扑通一声就朝殷牧悠给跪了下去:“郎主,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殷牧悠原以为他们是来兴师问罪,可这样子俨然自家熊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回来告家长的阵仗。
殷牧悠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斟酌着用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那个奴隶,他为了上位,竟然杀了咱们部曲的两个兄弟!”徐常林朝褚恶狠狠的望了去,“还有一人连尸体也没了,看样子也是他做的孽!”
褚低垂着头,早已决定背锅。
他是个奴隶,又不善杀人之术,只是天生神武一些。殷牧悠派他去杀人的那一瞬间,褚便觉得是殷牧悠要拿他顶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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