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让她出门的时候穿。
那天她被两个小丫鬟围着,洗头沐浴焚香,穿上那身衣服,像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
从头到尾,她都没什么表情。
守着的牙婆告诉她,得笑,于是她浅浅的勾唇,笑得温婉。
沈清越很沉默,他看着她,被扶着钻进一顶小轿,没有银钱傍身,也没有丫鬟跟着,孤身一人的,坐在轿子里,晃晃荡荡的被抬去参政府上。
他在这个时候想,她是不是在参政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像那个旬乐一样吗
不会的,她心如死灰,只想求得一方安身之地,怎么还会有人想让她死了。
她或许是在后院生活着,一直到老。
他随行在轿子旁边,只有几个轿夫,沉默的抬着她。
走在一片荒凉的山野时,他觉得不对,参政应该是住在城内的,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岭的。
直到他看到一个人举着一把长弓,直直的对着轿帘。
他瞪大了眼睛,拼命的喊了一声不,然后挡在轿子面前,却又眼睁睁的看着那箭穿过他,狠狠的扎进轿子里。
他僵硬的转过头,轿帘被风吹开,带着春日花香吹散了轿中的死寂。吴烟双眸中的潋滟秋水渐渐散去,似是死不瞑目,但绝美的面颊上却勾起一抹浅浅的轻松的笑来。
沈清越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为什么啊他问道,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
他心爱的女人,凭什么要遭遇这些,凭什么
他颓丧的钻进轿子里,看着她空洞的眼睛,她嘴角的笑容轻松惬意。
她是开心的,沈清越捂着脸,发出嘶哑的只有他能听见的吼声。
她是开心的,这样的离开,她很开心。
他还没有离开,他看着那些轿夫,沉默的将她抬出去,其中一个猥琐的想要将她的衣服扯开。
他拼命的阻拦,都死了为什么还要遭遇这么恶心的事情。
旁边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将那个轿夫的手扯开。
说是可怜人,让人安静的去。夫人只说杀了人,可没说让你们做这些龌龊事。
随后,他看到她被这些轿夫,抬到一处乱葬岗里,然后随便的抛下。
风吹日晒,有野狗在旁边徘徊。
沈清越一直守在旁边,或许是动物有灵,一直都不敢真正的过来啃咬。
他就这么守着,看着她睁着眼睛,望着天空。
她脸上渐渐的有了尸斑,不那么好看了,那双眼睛也还望着天空。
沈清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旁边的野狗蛇虫都在虎视眈眈的,他得守着,让她免于被这些畜生分食。
过了几天,或者是十几天,那些野狗终于忍不住要冲上来的时候。
一个女人出现了。
沈清越认出来,这是他刚来的时候见过的那个丫鬟,也是吴烟把藏着的银钱都给出去的丫鬟。
她生活似乎不错,穿着简单,发髻上插着一根银钗,身后跟着一个沉默的汉子。
他们在乱葬岗里找了很久,找到了这边。
看到躺在地上的吴烟时,那个丫鬟捂着脸哭了出来。
那个汉子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莫哭,把人安葬了再说。”
没有棺木,他们是带了一卷草席的过来的。
沈清越看着他们讲吴烟放到草席上,正要卷起来的时候,那个丫鬟伸出手,将她的眼睛合上。
“小姐挺高兴的,她吃了那么多苦,这样走了反而轻松。”那丫鬟看着吴烟嘴角的笑,声音轻轻的。
一卷草席将名冠金陵的烟姑娘裹着,简简单单。
一处小小的土包,就是她的栖身之地。
再没有人不给她饭吃了;再没有人让她学习那些淫巧之技了;再没有让她处处保持仪态了。
她终于迎来了最终的安宁。
沈清越在一场大雨中,沉默的看着那小小的坟包,然后渐渐的变得透明,消散于世间。
大梦初醒,外面还是黑暗的,沈清越搂着怀里的人,睁着眼睛看着头顶。
怀中的人儿呼吸清浅,香香的。身上也肉肉的,不是那种瘦削的样子。
他偏过头,在黑暗中已经适应了的眼睛,看着她莹白的小脸。
他眼眶一热,低下头含住那软,滑的唇瓣。
吴烟被生生的弄醒,她蹬了蹬脚,疑惑的问道“你亲我脚干嘛”
沈清越攥在她的脚,将她压着。
然后又伏在吴烟上面,低头想亲亲她。
被她嫌弃的推开。
“不行,你刚亲我脚了。”
床头灯亮光微弱,照在她的小脸上,懒洋洋的模样,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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