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歌看着他,面无表情:“呸!”
大妖之间因着脾性种族不同,常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雪王口不择言不是一日两日的脾气,往日里辞丹凤都会从中调和,今日他竟拦住了八溟,显然是早有心理准备。春歌倒不是怕了雪王,而是她意识到自己做了辞丹凤的一把刀,不由得心生恼怒。
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是她自己想做的时候,那付出任何代价都无怨无悔。
可一旦意识到是某个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促使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就叫春歌止不住的愤怒与烦躁。
而另一头的玄解只看到了沧玉走下了阶梯,对那主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既是全无兴趣,更因着太过遥远而没办法知晓,倒是碧浪看着妖j-i,ng们变了方向,急忙捞住一个,才知晓青丘狐族的族长要与雪王决战,她虽只是一条鱼j-i,ng,但骨子里也有几分好战,便激动地看向了玄解,热切问道:“咱们一道去看看吗?”
玄解只在妖海里搜寻沧玉的踪影,那天狐走下阶梯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目光落了空,便执拗而不知退让地寻觅起来。
“你怎么了?喂,喂,玄解,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自来熟的碧浪使劲儿在玄解眼前挥了挥手,疑虑道,“你在找什么?”
她看着妖潮如流水般涌动,有几分焦急:“哎呀,他们都去看热闹了,咱们要是再不走,只怕赶不上好位置,你到底在找些什么呀,我也与你一起找。”
“原来你在这里。”
碧浪闻声立刻转过身来,不由得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陌生又脸熟的大妖,她结结巴巴地开了口:“你……你……你是……”
沧玉的目光落在了小鱼j-i,ng的身上,她的修为还太浅,对天狐而言如同柔弱的幼崽,他对这个陌生的小姑娘略微颔首示意,既不疏远,也不亲近。而玄解只是一心一意地看着沧玉,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俩已经整整五日没有说话了,而玄解没有话要说。
“玄解……”沧玉上前一步来,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略有些不高兴最终的结局竟还是自己服软,哪怕他们此刻还没有和解,可由他先开口,便有点认输的意味,偏偏离开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来找玄解,又好巧不巧地找到了。
碧浪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沧玉,忽然道:“你……你……你是沧玉大人。”
鱼j-i,ng的个头不高,她仰望着沧玉,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觉得月光灼伤了眼睛,沧玉远在高处时看着只觉得雍容尊贵而模糊,近看了才发觉这位狐族大长老确实美貌非凡,她的心砰砰跳动了起来,脸上浮出红晕,偷觑了两眼玄解,心道:“他们俩看起来是认识的,又都是来自青丘,哎呀,我还当他是喜欢沧玉大人呢,原来他是沧玉大人家的小辈。”
碧浪被美色迷得晕头转向,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有几分不知所措,她确实觉得沧玉生得十分漂亮,可是倒不至于见异思迁,爱一个忘一个,心里更多倾向的仍是玄解,只不过难免生出点惶恐忐忑来,暗道:“他见惯了沧玉这样的容貌,不知道还看不看得上我。”
小小的鱼j-i,ng对自己的美貌向来十分自傲,可要分作跟谁比才是。
“不错,你是……”沧玉不觉得原身会认识一只小小的鱼j-i,ng,因此倒不是很害怕露馅,他不想看玄解,干脆看向了碧浪,上下打量一番,见对方畏怯地往玄解身边靠了靠,顿时掀翻了醋坛子,觉得酸意从心里泛出来,“你是玄解的朋友?”
碧浪没有听出沧玉话语中山雨欲来的风暴气息,只是灿烂地笑了开来:“是啊,我们才认识,还只能算是朋友。”
还只能算是朋友……不然呢?你还想算什么?
沧玉肺都快气炸了,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他是个慢熟的人,凡事讲究顺其自然,没办法领悟妖族这种看上就要立刻搭讪,回应就是朋友的开放风气,因此脸色很快就冷了下来,他开口道:“是这样吗?玄解。”
绕是碧浪再天真无邪,多少都听出点不太对味的意思来了,她一呆,看了看玄解,又看了看沧玉,歪歪头心想道:“奇怪了,长辈对晚辈说话是这样的吗?还是他们青丘的风气特别不同一些。”
“她不是我的朋友。”玄解漠然道,“萍水相逢而已。”
沧玉深深地看着他,大概是没有心力与烛照争执,又是失望又是气恼地走远了,而碧浪猛然回过头,不太高兴地看着烛照,略带嗔意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咱们俩都互通过姓名了,我对你有意思,你就算对我没意思,说不准未来有呢,还不许咱们俩从朋友做起吗?”
玄解指了指沧玉的背影,淡淡道:“你看不出来吗?他与我之间的意思。”
“你真会胡说。”碧浪咯咯笑出声来,“人家可是狐族的大长老,能看得上你……”
“啊——”碧浪忽然一阵激灵,反应过来方才那天狐的神态与眼神,那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东西,她的笑声截然而止,只觉得头晕目眩,于是看了看玄解,又看了看沧玉的身影,惊叫了起来,“你们俩真是一对啊?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我有机会呢!”
玄解冷冷地看着她,皱起了眉头,没打算解释什么,只是心中不太愉悦地想道:即便我说了,你又会信么?
碧浪实在是条果决的鱼j-i,ng,发觉玄解此路不通后,立刻端着果酒没入了来来往往的妖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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