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落魄,可每日在如意阁里,跟在夫人的后头学习,她的日子却是比从前还快活。就连她遇着的人,也是夫人这样的好人,可不是那两个人面兽心的人。
秦云又难免问起:“也不知道我爹的事情,裴大人又查的如何了?”
甄好道:“他也在尽力查着,只是时间过去了太久,许多证据都没了,倒是有些难办。”
裴慎最近可实在是发愁。
他从皇上那儿要了这件差事,还有大理寺卿樊大人从旁协助,可过了许多日,这案子却是一点进展也没有。事情初发时,樊大人便费心调查过,却没调查出什么结果来。事情又过去了这么久,即使有什么证据留下,也被毁的差不多了。
裴慎还去了一趟秦家,本想从秦大人从前生活过的地方找什么线索,可秦家倒是痛快,把秦云等人赶出去之后,又嫌晦气,把秦大人的东西全给丢了,如今主屋是另一支住着,里头可大变了模样,半点从前的痕迹都找不着。
再说户部,都过去了这么久,当初秦大人接了差事,银子刚到手里还热乎着,什么也没有做,就丢了银子,后来秦大人这案子暂时放下,他手里头的差事也交给了其他人来办,早已经办得妥妥帖帖,一翻旧卷宗,所有流程都走得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秦大人之后的那位大人,生怕会犯错,可是拼了命在做事。
再一问那时候与秦大人走得近的人,旧卷宗里,樊大人也问过,全都是一问三不知。
最近些日子,可把裴慎愁得不行,书房里的灯亮到深夜,瞧着连身形都消瘦了不少。
甄好主动去给他分忧:“你把事情说给我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夫人擅长做生意,也懂这些办案的事?”
甄好笑说:“你拿大理寺里那些人的话堵我做什么?我虽是不懂,可那话不是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你说给我听听,或许我还能发现什么。”
裴慎也就把事情和她说了。
甄好说来也觉得奇怪:“要说秦夫人是秦大人的枕边人,若是秦大人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瞒着她,我们俩有事,也不会瞒着对方,可秦夫人也不知道?”
“秦夫人到如今都不相信,秦大人会做出这种事情。”裴慎叹气:“瞒着枕边人又算什么,当初我在源州时,郑大人不也没把事情告诉郑夫人,生怕连累了她们。”
“可通敌卖国,又与郑大人的事情不同,郑大人不说,那是保护郑夫人,秦大人的事情若是真的,一查出来,反而还会连累秦夫人。”甄好心里头奇怪:“要是真要保护秦夫人,那也应该是早早与她和离,多多补偿她才是。”
裴慎一听‘和离’、‘补偿’什么的,就头皮发麻。
“秦大人与秦夫人伉俪情深,哪里舍得和离。”
“既然如此,也应当更是舍不得连累了秦夫人才是。”甄好说:“你也不是不知道秦姑娘如今的处境,身上的银子也花光了,他们差点就要走投无路,难道秦大人就没料到这个地步?就算是先前没料到,后来事发时,他得了病,又拖了几日,应当也是有些准备的。”
裴慎沉思。
甄好说:“就算是我,若是我在意的人,我也是要把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帖,我才好放心的去。要我是秦大人,我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更要把你们安排好。要是秦大人是无辜的,那会儿说不定还有些难言之隐……对了,秦姑娘和我说,秦大人生病那会儿,最怕见着人呢。”
“怕官差来抓他?”
“或许怕的不是樊大人。”甄好想了想,道:“若是秦大人是无辜的,那当然最是希望樊大人能查清真相,他有什么好怕的?”
裴慎想了想:“或许我该去问问秦夫人。”
不管是秦大人有没有嘱托什么,或是那时候谁还来看过秦大人,秦夫人也应当是最清楚的人。
秦家出事之后,秦夫人遭逢丈夫去世,受了重大的打击,后来又被赶出秦家,她过了大半辈子的舒坦日子,骤然颠沛流离,再加上伤心过度,没多久就病倒了,后来又一直郁郁,她性子软弱,如今缠绵病榻,才让秦姑娘一个未出阁的柔弱姑娘撑起了家。
裴慎找上门时,秦夫人刚病过一回,连坐也坐不起来。
秦云有些拘谨,小声对甄好道:“我家什么也没有,也没法招待夫人。”
甄好安抚地拍了拍:“也没什么好特地招待的。”
她左右看了看,见秦云的幼弟躲在门后怯怯地看着自己,又让枝儿跑去外面买些点心回来,拿着哄了他。
先前的事情,其他人都记不太清楚了,可秦夫人却一直记得。
那是她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从官差上门的时候起,到秦大人得急病去世,那段日子里的所有细节,她无时无刻都在不断回忆起,许多别人都忘记了的事情,她都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遭受的委屈与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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