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敛略微震惊,他这徒弟半年不见居然已然练成剑阁三层奥义剑决,一把普通的素雪剑在他手中,剑光如虹。
短短八个月,少年修长身影已脱稚气,身形随剑翻飞之间,衣衫簌簌,剑眉星目,发带凌飞……
任谁看了,不得称一句,好一个英雄出少年呢!
白初敛初略微震惊,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目光一凝便瞧见,在少年舞剑的剑台之下十步开外的一棵玉兰树下,身着白衣少女端坐抚琴,泠泠之乐破空而出。
说不准是乐奏剑出,还是剑随乐动。
如此良辰美景,天生便是用来破坏的。
白初敛抽出腰间天宸剑,左手轻掂,从最开始的不习惯至如今得心应手,天宸剑出,剑意无声,震慑四方!
《破碎虚空玉剑流》第一式,万物停歇,为剑气所幅缚!
白初敛手中天宸剑嗡鸣,剑气划破守剑阁门前石狮,石狮一分为二同时,守剑阁内,琴声“锃”地发出怪想,少女一声痛呼传来!
白初敛只抽剑一招,破了琴音,天宸剑方才入鞘,举步踏入院门,白毅的素雪剑已深深扎入地下,有明显裂纹在剑身扩散开来。
他单膝跪地,堪堪一只手捉住剑柄稳住身形,震惊之中抬起头,却看见一抹熟悉身影出现在院门前——
一瞬间心中了然,方才那招极其怪异,仿佛瞬间能以剑意锁喉摄魂的招式是谁使的,少年眼中一亮,脱口叫了声:“师父!”
他的声音略微沙哑,显然正在变声期里,八个月未见,竟是又长高了些。
看他眼中那藏不住的惊喜,白初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兴师问罪,该怎么开口问呢——
你两在这弹琴舞剑挺快乐哈?
噢顺便一问,昨儿的药,是她的心头血么?
白初敛有些尴尬,扶着天宸剑僵在了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门里面,顾念清捂着在往外淌血的食指,一双眼睛楚楚可怜都望着白毅……
八个月了,大家都练成了一招半式,她倒是一点进步也没有,除了装可怜,还是装可怜。
白初敛冷眼瞧着,也不理会白毅,白毅仿佛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院子里还有别人,转身对顾念清道:“你先回去包扎。”
顾念清脸上瞬间有了光,好像只要白毅搭理她她就很开心似的,站起来抱着琴往外走,与白初敛擦肩而过的时候,白初敛忽然觉得她确实是很可怜。
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委屈求全,哪怕父母家人都不在了,她还是蝶扇门的遗孤,应该努力把自己过得好一些,而不是靠着谁的怜悯活下去。
顾念清离开后,白毅这才抬脚向着白初敛走过来,走到面前时站定了,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守剑阁的院门。
然后再也没有谁动弹过。
白毅站在门的那边,看着白初敛的眼睛,最初的欢喜稍稍逝去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些许失落,他眨眨眼,嗓音低哑:“我还以为师父真的要狠下心,三年不踏入白峰山一步,不见徒弟一面。”
说的当真委屈。
也是。
他被要求闭关,除了月度考核和其他大型考核不得踏出院门,白初敛却是自由的——
他长了脚,想要来守剑阁,随时可以来。
最开始白毅也以为他会来,只是他进入守剑阁那天没看见自己的师父来送,当时就感觉不太好……
果不其然,他这一小时,就是八个月。
于是傻子也知道了,他在躲他。
从最开始的等待到失望,失望到失落,失落到生气,最生气的时候恨不得就从院门这么出去,抓住他问他到底要怎么样——
可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他实在忘记不了那天晚上他如此慎重地磕头应了他,应了他的事,他都该做到才对。
而面对白毅的委屈,白初敛却觉得啼笑皆非:“早知道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琴瑟和鸣的鸳鸯戏水图,我今日也不来。”
停顿了下又补充:“以后也不来。”
他这话里,酸味可就是太重了,虽然他的脸上已经y-in沉到不能再沉。
白毅还是动了,他不觉得他们站在这里吹着冷风争这个有什么好玩的——
他伸出手,去碰白初敛的右手。
白初敛立刻感觉到右手小拇指被勾了勾,那小心翼翼触碰的感觉,带着一丝丝温度,叫他一身j-i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他自己都觉得诧异:徒弟只是稍微碰了他这么一mī_mī而已,他怎么就……腿软了呢?
他微微瞪大眼,如火烫般拍他的手,整个人要往后退!
白毅却及时拉住了他,并且直接将他拉进了自己的那个破院子,压在了那堵破墙上。
白初敛气的要死,白毅却异常的满足——八个月来的心情变换,如浪涛高低起伏,千金换不来此刻朝思暮想的人抱在怀中的踏实……
少年将脸迈进师父的颈窝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将唇贴了上去:“师父,好想你。”
白初敛伸手推他的脸:“我可不会给你弹琴。”
白毅闻言埋在他怀中闷声笑,笑得胸腔都震动了,抬起头咬白初敛的下巴,一边咬一边落下稀碎的亲吻,含糊道:“看来昨日送给你的药有好好用了。”
“你怎么知道?”
“早就听说掌门右手没了知觉,”白毅停下亲吻,看着他的眼睛含笑道,“今日我随便碰一碰,你如被蛇咬躲得那般快,显然与传闻不符。”
白初敛闹了个脸红,没想到他的证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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