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脖子还痛得很,想到要赔舌头,月退儿都开始发颤了。也不敢再要求见萧玦了,他慌乱地冲树下吼:“梯子呢?把梯……”
之前号得太久太大声,萧衍一下子失了声。
树底下的宫人们互相对了个眼神,就齐齐装作没听到这位太上皇的呼喊了——薛皇夫正在院子外头看戏呢,他们把太上皇给接下来了,人家还看个什么戏?
做人得懂看眼色才是。
薛蔺这会儿已经把一整只雪梨给啃完了。把梨核随手一扔,他站起来开始教训人:“您老人家还是悠着点儿吧。您都做了那么多对不起陛下的事,还指望他来见您?他现在肯让你留在太极宫里,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外边大安宫倒是比大吉殿地方宽敞,可真把您遣送过去,不知道有多少恨你卖国的人还等着收拾你呢。没有陛下护着,他们想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你,懂不?”
他充满恶意地道:“对了,您舌头这么能说会道,真要把您送出去,您这舌头可就真的保不住了。”他鼓了鼓掌,“不错不错,陛下的亲阿娘舌头就是被你割了的。我帮你把舌头赔给他,你身上的罪孽也会少很多的。说不定能早登西方极乐世界呢。”
经他这么一敲打,萧衍怂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懦弱得再看不出曾有的狠毒模样。
萧衍大声冲树下的人嘶吼:“梯……梯……拿……”
可他受损的嗓子就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而已。
下面的宫人各行其事,该干嘛干嘛,不一会儿就自树底走了个j-i,ng-光。
正是腊月,寒风透骨凉。他又把衣袍故意扯烂了些来卖惨,不一会儿功夫,受不住冻的鼻子就开始不停地冒鼻水……
萧衍抱住了可怜的自己,哭泣着自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薛蔺看完戏,让人把案几、坐具和炭盆全撤了,自己心满意足地往寝宫走。回去的路上,恰巧遇到了议事完事也在往回走的萧玦。
萧玦看着他被雪泥濡s-hi的鞋子,惊讶地问:“不是要回去补瞌睡吗?你这是跑哪儿去了?”
薛蔺傲娇地道:“去帮你处理大事了。”说着长叹一声,“我这么有才,你要是离了我,可怎么办哟~。”
萧玦莞尔:“是呢是呢,所以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说着又弯下月要去,替他把鞋袜脱下来。再让他用手撑在自己肩上,把自己的干鞋袜换到他脚上。
薛蔺忽然就想起遥远的某一天,上课的时候,那会儿也是这样的严冬天,自己的鞋袜也被雪泥濡s-hi了。萧玦就是这样替他换了鞋袜,然后再穿上他的s-hi鞋s-hi袜的。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你对我依然没变过。
在萧玦抬头的时候,他迎上去qin了他一口。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迈开了步子:“对了,你不是国库空虚吗?我又想到了一个开源节流的好法子……”
正说着,萧玦已经快步上前,在他鼻尖上轻轻弹了一记:“又往雪地里走。等会儿再s-hi了,可没有别的鞋袜给你换了。”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这才笑着说,“继续往下说,有什么好法子。”
薛皇夫的脸红了红:“一对老夫了,还这么腻歪。”
萧玦诧异:“你这是没有新鲜感了?那要不……我今晚扮一扮西域舞姬?”
薛皇夫直接用右手撑开了他的脸。
虽说白月光变成了粘在衣服上的饭粘子,可比起看得见扌莫不着的水中月,还是实实在在粘着自己的饭粘子好。薛皇夫红着脸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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