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时间,薛蔺也闭上了眼。他不止一次怨恨过刘承颐把所有人都逼入绝境。
他也不止一次在心里骂过他傻x,一个平时看起来那么j-i,ng明的人却被自己的情绪捉弄,最后干出这么件不要脸又蠢到没水准的事来。
但现在,他却只有满心怅然。
在头一世,那个人是最终坐上太子宝位,向身为皇帝的刘雍提出过多项政令方面的建议,让大业的富庶更上一层楼的人。
来人正是之前在宫道上策马而过的平阳长公主。
她不知是在宫里何处更了衣,将胡服换成了这套让人一言难尽的衣服。
铃声轻响,莲步款移。移到薛蔺面前时,却停了下来。
她缓缓转过身,娇笑问他:“这位小郎君长得好生俊俏,叫什么名字呀?”
之前吃过萧玦的亏,所以这回薛蔺决定要一改作风。他唯唯诺诺,紧紧张张地道:“小的……小的名叫何三,不知公主……有何见教?”
刘雍挑眼望他:“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刘承颐浑身一震,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朝自己的父亲行了记礼,乖顺地退下了。
刘雍直勾勾地盯着萧玦看了好一阵,半晌才长吁一声:“你跟长兄着实是长得太像了……说起来,我与稚奴的阿翁,还有你的阿翁俱是结义兄弟。他该喊我一声叔公,你也应该跟着喊。”
萧玦这段时间走的确实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路子,对刘雍客气了不少,也送了不少他会喜欢的东西到刘府去。有些开国皇帝萧鸾用过的东西原该供奉起来的,她想到自己的父亲,想到要维护君权,又觉得刘公必定会珍惜此物,也都咬牙送了过去。
但皇室的尊严是不可折辱的。如果只是她自己,这声“叔公”叫了也便叫了。可她是大业的公主。
文湛也叹气道:“这里光是烹茶就有这般雅致的烹法,楼梯也有那么多的门道,光只这两样玩乐都足以开人眼界,更遑论还有别的玩法。这里怕是要大火啊。”
众人交口称赞的功夫,萧玦已走上明珠楼最顶层凭栏而立。刚刚还不敢发出半分响动的人们,已经蜂涌到响音梯处上下奔走,就像玩鸣沙山一样玩着这响音梯。
小孩是最喜欢玩这个的。不一会儿,就把大人全挤下了楼梯。怕强挤会摔到孩子,成年人只能先等孩子们玩儿完。
现场正热闹,天忽然变黑起来。
薛蔺抬头一望,刚刚还浑圆灼热的太阳,这会儿像是被咬缺了一个角一样。咬缺的部分黑洞洞的……
薛蔺一听,又是难堪又是气恼,脸色一沉就要炸。
萧玦眼疾手快,迅速将他圈住,临时改了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也是,都答应要娶我了,肯定得跟以前不一样的。”
薛蔺这才面色稍缓,脸上仍旧是一副傲娇模样:“谁答应要娶你了?自作多情。”
他越是用这种口气说话,萧玦越是起了兴。可惜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合适,他只能用手指在他脸上亲昵地弹了弹。
薛蔺却被他弹得吓了一跳:“你拿哪只手弹的?!该不会……”弹了那里,又弹他脸?!
但此刻,他真心感激自己能够有机会重来一次,弥补曾经的缺憾与后悔。
他的呜咽声渐渐高起来。他现在就想找到萧玦,告诉他:在一起吧,我心悦你。
然而黑暗中,有一个满含困惑的声音响起来:“你在哭什么?”
薛蔺一个激灵,骤然想起来,特么他不是被人打昏带走了吗?
“谁?”他警惕而戒备地问。
第32章
那一整天,薛蔺的心情都很嗨。
何征看到他那模样,还调侃了一句:“薛二兄这表情,该不会是开荤了吧?”
薛蔺红着脸,梗着脖子反驳:“开什么荤?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天天往平康坊跑。”
史云好奇地问:“薛二兄难不成是看上哪家的小娘子了?所以余花皆不入你法眼了?”
薛蔺恼羞成怒,骂道:“去去去,自己不检点,尽怀疑东怀疑西的。懂不懂什么叫正人君子?”
刘承颐顿时心中百味陈杂,只因为她投您所好,送来了太/祖萧鸾的东西,您就待她不同了吗?那个人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又有些嫉恨。
那个人……怎么就那么招人厌呢?他一直渴盼亲近的养父,被她轻飘飘几招就改变了对他的观感;而薛二,也因着畏惧处处看她脸色行事,几乎都要走不稳中立路线了。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起,忽然想起刘雍曾经教过他的一个用人之术:要让一个人变成自己人,要不就用他渴望的东西去收买他;要不就想方设法让他害怕自己。而后者是比前者更容易控制一个人的方式。
他想,或许他该让薛蔺也害怕他。
自己再在他因为疼痛而脸色狰狞的时候,善意地提醒一句:“笑,真·突厥人还在看着呢。”
想到萧玦强颜欢笑的样子,他心里因凌-虐而升起的快意就一拨拨地往上拔高。
可就在他往萧玦那边逼过去时,眼角余光却扫到了人影幢幢。他疑惑地转头望去,却见那队真·突厥人无不脸带惊艳地往萧玦所在之处走去。
诶?!
薛蔺突然觉得,特么萧玦刚刚表演那段刀舞该不会就是想搞事情吧?
萧川差点想把他家狸奴带过来自证清白了。可一想到这对夫夫很有可能在狸奴面前轮番炫耀轰炸,炸到她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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