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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薛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哭,但他就是哭了。他甚至情难自已地捂着脸,哭了个痛快。
刘承颐忍俊不禁,他知道他爱玩,但没料到他爱玩到这种地步。事先认真准备不说,太快获得胜利,还会抱怨对手没让他玩尽兴。
方才的失利,带来的沮丧一扫而空。他甚至生起了想哄他开心的心思,但又不愿被他牵着鼻子走,便道:“这场比试的项目、裁判、比试方式都是你指定的,对我着实不公。这样吧,我们再来比一场。”
他的目光在茶楼内四下巡视,没找到合适的项目,又索性越出临街的窗户往外探寻。
很快,街道上的争执引起了他的兴趣。
有魁梧大汉拖着一名女子在往一个方向猛拽:“父债女偿,你阿耶欠了我们赌场那么多钱不还,还躲起来不现身。不找你找谁?”
晋阳乃是大业的龙兴之地,也就是萧鸾和刘雍这对义兄弟最初发迹控制的地区。这种地方所具有的迷/信和政/治色彩有多浓,可见一斑。
刘雍这糟中年坏得很。萧玦及笄后,皇帝多次想赐她封号与封邑,都被刘雍拦了下来。现在却把龙兴之地给了她。
这不明摆着是在离间人家的父女情吗?
就差没明着跟义宁帝说:特么你这个亲爸没本事,你女儿及笄都这么久了,靠着我这个外人才有了封号。
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打脸!
他悄悄地走开了。
不管是原著中还是现在的萧玦,所孝顺的对象都并非只是义宁帝,还有整个萧氏一族。就如开国皇帝萧鸾因是萧氏嫡子,从小就受到世族教育,一切行动以萧氏一族的利益为上一般,萧玦亦是如此。
所以原著中,镇国公主还真不只是为了挣军功,扳倒刘雍才立下如此多戎马功劳的——她也是在保卫萧氏的大好河山与疆域——这是她祖父舍生忘死,以整个家族的荣耀为赌注才换回来的。
她不能让它败在她这一代。
薛蔺去找了萧川:“借我一套铠甲。”
薛蔺吓了一跳:“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准备这种事情,自然该我来做。否则,怎能圆满体现奴家的三从四德呢?”萧玦从小柜中取出一小瓶药膏,以及一个青瓷酒壶。
薛蔺愣了:“这都是些什么?”
“这个自然是房事时,能令皇夫殿下后面不易破损之物。”他先托了托药膏,再托了托酒壶,“这个呢,按照你的说法,叫做混了春天之药的美药佳酿。”
薛蔺脸颊发烧发烫:“你,你……”忽尔又偏过头,“准备得这么齐全吗?”
他话里带着浓浓情意,教薛蔺不忍相驳,只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可萧玦却硬要逼他表白心意:“是不是看到我被人非议,你心疼了,嗯?”
薛蔺挣了挣,没挣动,不耐烦地道:“心疼你个大头鬼!我是不想让我自己的名声臭掉好吗?”
“你就是心疼我了。”萧玦下了结论,像是不容反驳一般,凑过来直接捕捉了他的唇qin下去。
薛蔺心里骂着禽shou,不一会儿却被qin得脑壳发晕,主动回应起来。
你说去就去?就你这样月土皮里头七弯八绕的人,我真去了,还不知道有什么祸事儿在后头等着的。
去nm去!
刘承颐沉着脸:“攸关他的死活,你也不在意?”
薛蔺满眼不屑:“攸关他什么死活?我跟他都不是喜欢弄权的人,身份什么的,在咱眼里就不算是个事儿。真要烦了,随时撂挑子走人,当个浪迹天涯的侠客多带感?倒是你,大敌当前不想着怎么杀敌,把能量全耗在内斗上了。你倒是本事得很。”
回头就冲萧川喊了声:“走。”
但今天,一切谜底全都揭晓。
他确实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没错,但他的存在,也是刘雍对父亲的最大羞辱。他就像一面明晃晃的镜子,映照出来的是父亲懦弱地选择了耻辱地活下来的场景。
在这样一个以孝为先的时代,儿子连父亲的名字,都不敢用在自己名字里。可他父亲为了在刘雍的刀下活下来,耻辱地宠幸了一个长得跟自己父亲那么相像的女人。
他无法想像,父亲每回看到他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忽然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抱歉。但细细想来,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对谁抱歉。
义宁帝慌了神,矢口否认:“朕这是在找理由给忠臣之后晋职!只要他好好侍奉于朕,朕便能破例赐他门下省侍中之职,入政事堂,享相国待遇!”他反问道,“当初不是你建言拉拢这帮世族子弟,培养我们自己的势力的吗?”
“是我建言的。但我没想到父亲连我都算计进去了……”这一整天经历的波折实在太多,原本被薛蔺抚慰住的伤口,刹那被她效忠的父亲亲手撕开。她的语调不自主地带了几分悲怆。
义宁帝拍案大怒:“你这是在指责朕?!就因为刘雍要捧你当太女,你就想方设法往朕身上泼脏水,好借故跟朕划清界限?!”
字字诛心。
萧玦深吸两口气:“你是我父亲。你要我活,要我死,我绝没有二话。但这个人你不能动。他不顾个人安危,为我们父女出谋划策多时,做人不可……”
第35章
看到萧玦药力发作后,不敢置信的眼神,他的心都在颤抖。
他愧得慌,又怕她怪自己,凑过去小声地劝说:“都已经是夫妻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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