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这久久的注视,足以值得万千了。
他想,他真傻,为什么要到这一步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
如果有来世,他一定不会再做强迫他,以及伤害他的事了……
如果……能有来世……
心里有根弦蓦地被拨动了,发出一声悠长的似叹息般的乐音。萧玦语气缓和了许多:“你想跟我过一辈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去tmd喝毒酒同死,老子不怕了!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窝窝囊囊地活着就算再多活几十年又如何?一辈子憋气受罪罢了。
就像《胭脂扣》里撇下如花,独自苟活的十二少一样。临到老了,再来后悔当初心志不够坚定。
更何况,只要公主不再像上辈子那么迷信她的父亲,还真不一定会落到那么惨烈的下场。
他彻底想清楚了,没什么好计较代价的,爱了就是爱了。他现在该想的,是怎样推进关系,让俩人之间达到即使他说义宁帝坏话,她也能听得进去的地步才对。
他觉得有点遗憾。今天不亲,就要过好几天才能亲了。
她探手揉揉他的头顶,用微带遗憾的语气道:“你还是没开窍。”
薛蔺:“?”
她却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静静地一直望着这接天映日的莲花。
薛蔺挠挠头,还想再问问她。她却俯身摘下池边一枝青涩的莲花苞递给他:“喜欢吗?”
“父亲?!”萧玦震惊了,“突厥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在想着怎么剿灭刘雍的党羽?”
义宁帝勃然大怒:“我怎么不能想了?!他刘雍在自己府里私藏龙袍,分明就是妄图谋逆!”他指着萧玦的鼻子,“倒是你,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把薛蔺给藏起来了?!你一再忤逆朕,你以为你取代了朕,就能坐稳这龙椅?”
他骂道:“痴心妄想!刘雍只不过是想找一个更好控制的傀儡罢了。等他蓄足势力,头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个傀儡!”
萧玦眼前黑了一瞬。他连刘雍的罪名都已事先罗织好了……
国难当前,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等再睁开眼,他已经变回了长安城里有名的纨绔郎君薛二郎……
薛蔺从梦里醒来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他怔忡了好半天,才感觉到脸颊上的凉意。
擦了擦眼泪,眼泪却越掉越多。
他索性捂住脸低声呜咽起来。
难怪头一次看到萧玦的时候,他会怔怔然失态。又难怪萧玦稍稍离他近一点,他就心旌动摇。甚至明知道尚了公主后,自己必定死路一条,也忍不住想向他靠近。
这一鞠躬顿时开了先河。后面上来的全都要鞠了躬才领粮,好些糙汉子人糙得不行,可却生怕弄脏了军粮,领粮之前,手反复在身上擦呀擦,这才敢领。
这可是一辈子都难得吃上一回的好东西。就算是少,谁在乎啊?
那人捣乱的将领怄得不行。他老早就看薛蔺这个成天窝在女人怀里骑马的小白脸不顺眼了,呵,这些下级兵士们也真是好收买。随便一点儿吃的就感激得不行了。
这也算是大老爷们儿?!
正想着,又一个士卒领完粮,竟然感动地问薛蔺:“他们说,你是菩-萨转世度人的。你是哪位菩-萨啊?”
薛蔺也觉得有些棘手,点点头,正要与他一起离开,忽然人群爆出惊呼来!
原来少妇蒙此大辱,争辩不得,竟要撞墙自绝以证清白!
幸好周围看客多,离得近的人眼疾手快把少妇给拉住了。少妇哭着道:“我与卫郎伉俪情深,现在他走了,我活着本就没什么意思了。何如现在就跟着他一起走,身后也好留个美名。”
小男孩抱着她的腿哇哇地哭。
只有老妇人与她儿子在惋惜人没撞死,眼里同时划过不满与忿恨。
不需少妇多言,在场的士绅族老都能感受到这对生离死别的夫妻感情的深厚。
而老妇人和她儿子则面露惊讶地左顾右望。
薛蔺讽刺地问他们:“你们这么惊讶干嘛?像是没来过这里一样?”说着,恍然一拍手,“该不会真的没来过吧?刚刚在外面哭儿子哭得那么大声,人死了连灵堂都没来过!”
老妇人噎了一下,她儿子抢话道:“我阿娘是怕二弟到了阎王爷面前,还在受狐狸j-i,ng蒙蔽,这些天查她通女干的证据去了!”
朱三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直到萧衍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想方设法杀掉了萧昭的子嗣,以及他那过继的女儿之后,他对萧氏一族的恨意又噌噌地往上蹿了。
他不再压抑自己的需求,让人依萧鸾的画像遍访天下美人。终于,他的一名部下在剑南道访到一位比萧衍长得还像萧鸾的女人。
他不知道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像到这种地步。只能将之归结为物有相同,人有相似。
不管怎么说,夫妇双方都长得那么像他的义兄,生出来的孩子十有八//九会更像。当然,也有可能失败。但就算失败了,以他手中所握权柄,他可以轻易逼着义宁帝继续生。
萧玦的出生,是一场惊喜。
那箭也不知道是多少石的重弓……
薛蔺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理智也回笼了不少,告诉自己,萧玦男扮女装毕竟不是为了专门来骗他的。人家从小就开始穿女装了。
可想到对方明明知道自己是个男人,还来撩他,又觉得有点意难平。声音里不禁带了几分微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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