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穿着红色旗袍的服务员们将菜上齐,宋一泽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一箱啤酒,问王彤:“你还点酒了?”
王彤的体质一杯就倒,所以在出任务的时候江恒殊是禁止他喝酒的,而平时江恒殊他们这些人也不太喜欢与王彤一起喝酒。偏偏王彤又是个酒鬼,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放开大饮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王彤抱着酒瓶,生怕被坐在一边的宋一泽给抢走,他对江恒殊道:“今天是老大大喜的日子,我不能不喝,来老大,走一个!”
江恒殊斜了他一眼,这个人不用喝就醉了吧。
吃饭的时候,大家几乎没有怎么说话,江恒殊时而夹一两块菜送到傅真的碗里,然后又给他剥虾、倒水。
王彤放下筷子,揉了揉肚子说:“我感觉我饱了。”
“你才吃了几口。”宋一泽道。
“吃狗粮吃饱的。”
江恒殊正在剥虾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把剥好的虾仁送到傅真的碗里,抬头看了一眼王彤。
王彤嘿嘿一笑,立刻重新拿起筷子。
用完饭后,王彤大概是喝醉了,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拉着傅真的手一口一个大嫂,让傅真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坐在另一边的江恒殊身上。
江恒殊与宋一泽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看向他。
王彤呕了一声,大概是要吐,傅真怕他真吐出来了,赶紧带着他去卫生间。
趁着傅真出去的工夫,宋一泽凑到江恒殊的身边,问他:“你真要跟他在一起?”
江恒殊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爸妈会同意吗?”宋一泽顿了一下,抿了抿唇,继续对江恒殊说,“我猜他们可能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带个男人回家。”
“那又怎样?”
男或者是女,又有什么差别呢?只要相爱,能够相互扶持走一辈子,就是最好的伴侣。
父母生下孩子,难道只是为了让他们的孩子继续繁衍下一代吗?他们对孩子的爱,仅仅是建立在孩子能够将他们的基因延续下去吗?
“我就从来没说得动你过,算了,”宋一泽轻叹了一口气,“他的背景你调查清楚了吗?”
江恒殊没有应声,傅真的背景他的确找人查过,他知道他是傅见琛的小儿子,但是这些他从来没有对谁提起,他在等有一天傅真愿意自己来告诉。
宋一泽却误会了江恒殊的意思,他说:“你连他家里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你就想要与他共度一生?”
江恒殊也没有解释,只给了宋一泽四个字:“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这就已经足够了。
宋一泽还在没完没了的唠叨,跟他分析他与傅真的各种不合适,江恒殊的神思却早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不一会儿傅真一瘸一拐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江恒殊的目光在他的左腿上,他找时间得带他去医院看一看,也许还有挽救的办法。
宋一泽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再加上傅真向这边走过来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时间已经很晚了,城市亮起万千灯火,霓虹闪烁,火树银花。
“我送这个醉鬼回去吧。”宋一泽起身,一把将瘫倒在椅子上王彤扶起来。
从包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傅真看到一个身影在走廊的那头一闪而过,他眨眨眼睛,停在原地。
江恒殊问他:“怎么了?”
傅真回过神儿来摇摇头:“没事。”
他刚才好像是看到傅庭了,但是再一眨眼,那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他眼花了吧,应该没有这么巧的事。
出了酒店以后,他们得需要到东广场那边打车,手牵着手沿着人行路想着东边缓慢地走着,平日里吵闹汽笛声也变成美妙的音乐。
江恒殊问:“以后想做什么?”
傅真想了想,回答江恒殊说:“我想攒点钱,买一间房子,以后如果我足够有钱的话,再拍一部纪录片什么的。”
说着傅真就笑了起来,正经上映的电影他是做不到了,但是拍一两部放到网站上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他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想要拍成电影,只是后来发生那样的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实现了。
江恒殊把傅真揽在怀里,他安慰他说:“都会有的。”
月光洒了一地,树的影子铺在地面上,晚风中,树枝摇曳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像是春天里的复苏的种子正在破土而出。
在过马路的时候傅真恍惚了一下,他好像又看到傅庭了。
东广场的中央有个音乐喷泉,周围有许多年轻人围在喷泉周围跳舞,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有许多小小的荧光颗粒在飞舞。
“下雪了?”傅真伸出手,一粒白色落在他的指尖,偏头看向江恒殊,“你明天还去工地吗?”
“不去了,工地的工作已经辞了。”
傅真沉默了一会儿,他低声问江恒殊:“你要回家了吗?”
“要过几天。”
傅真侧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江恒殊,这是他被赶出傅家以后,上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他开口向江恒殊:“那明年打算做什么?”
江恒殊带着笑意说道:“养你啊。”
路灯下,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身后是盛大的喷泉,拔地而起的水柱冲天而去,晶莹剔透的水珠经过灯的折s,he,像是五彩的糖果纷纷坠下,江恒殊在傅真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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