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雨正这样想着,却见江释月出了府便直直地奔一处而去,不禁奇道:“姑娘这是要往哪儿去?”
“去找个人,”江释月简单地答道,“待会我进去找人,你们便不要跟着我了。”
花荻和双雨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好奇。
江释月一路到了绮罗大街尽头一处叫做“长宁”的陋巷之前,丝毫不在乎这肮脏逼仄小巷还在淌着臭水的地面,提了裙角便往里闯。双雨和花荻吓了一跳,但也不得不跟着她走:“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江释月不答,她走至陋巷当中一处简单搭了白布的门前才停了脚,对着门口发了好一阵的呆,才下定决心,叩了叩门。
一个年轻男子开了门,见了她却是一愣:“这位姑娘……”
“双雨,花荻,你们在门外等我,没有吩咐不许进来,”江释月叮嘱了一句,转头笑道,“宁先生,我有件事与你商量,可方便让我进去?”
宁阙有些诧异,毕竟长宁巷中少见这样穿着华贵的姑娘,但他依旧弯腰行了个礼,温文道:“那姑娘便进来吧。”
长宁巷中多为宁姓人家,宁阙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大夫,因没有个出名的师父,城中的医馆都不肯要他。他只得在长宁巷自己家中挂了诊,每日收取一些很低的酬劳来为那些穷苦人家看病。
但江释月知道,他没有这么普通。
算来距今不过半年之后,宁阙在机缘巧合之下,竟救了在外微服私访的皇上。
听闻皇上平素便经常微服私访,四王当时已有心谋反,派出了死士。纵然皇上周身侍卫拼死相护,最终他还是受了重伤,在雨夜当中躲进了一条小巷,却正好为宁阙所救。
从那之后,宁阙的青云之路便开始了。
仅仅半年他便成为了太医院首席太医,在之后席卷信京的一场瘟疫当中更是立下了大功,深得皇上信任。江释月还记得,前生宁阙进太医院不久之后,便被禹王所招揽了。
禹王手底下无数人命,都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前生禹王塞给南郁,要他下给自己的药,也是出自宁阙的手。
她掩饰了眼底的一丝不自然,跟着他进了屋。宁阙屋中逼仄,还放置了许多隔板,隔板后有各种各样的病人,在屋里发出疼痛的□□。
空气里漂浮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烂气息。
其实宁阙算不得一个坏人,前生只是有把柄攥在禹王手中,才不得不为他所用。她向来恩怨分明,也不会把恨记到他的头上,只是这样的人才,若能为她所用,那便更好了。
“姑娘请坐,”宁阙有些窘迫地为她搬了张椅子,虽然诧异,但却没有多问,“姑娘怎知我是谁,又怎知我在此?”
江释月毫不嫌弃地坐了,淡淡地打量了他几眼,方才笑了:“宁先生,从钟鸣鼎食之家落到这种地方来,你就没有些心理落差吗?”
宁阙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了,方才还温柔的目光突然变得一片冰凉,他退后了几步,冷冷地问:“你是何人?”
“我不是坏人,”江释月气定神闲地答道,“相反,我是能够帮你的人。”
宁阙皱了皱眉:“帮我?”
“先生不是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么?”江释月站了起来,笑道,“我有位好友在禹王府,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位姑娘。”
宁阙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姑娘?什么姑娘?”
“淮阳丁家原是多么鼎盛的家族,”江释月没有回答,却用一种惋惜的口气淡淡叹道,“可惜一着不慎,得罪了齐王手底下的人,现如今却只剩了嫡子一人,空有一身好医术,却要屈居陋巷。宁先生,你甘心吗?”
宁阙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退后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一根长针:“姑娘查得清楚,在下佩服不已……姑娘想要什么呢?”
“我知道你的妹妹在哪儿,”江释月缓缓地说道,她似乎是胸有成竹,“当初齐王手底下人不干净,把你家女眷往外送了不少。你母亲去得早,你那些姨娘们大多都进了窑子,你妹妹……更不幸一些,被送进了禹王的府邸。”
宁阙往前走了一步,因为太过激动,险些绊倒:“她……还活着么?”
“活着,”江释月紧紧盯着他,答道,“只是在禹王的府里,又能过得多好?你该知道禹王自诩fēng_liú,一向是不缺女人的。禹王妃家势大,会怎么对这些姑娘?”
宁阙喉咙里滚出一句痛苦的呜咽,却被他极力克制了下去:“你……你是何人?你能不能救她?”
“我现在只知道她的下落,还救不了她,”江释月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然后郑重地说道,“但我向先生保证,若先生肯为我所用,我定然尽快想办法救她。”
☆、碎玉
宁阙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会儿,似乎找回了些理智:“可我……只不过是个连本名都不敢用的可怜人罢了,又有什么能帮你?”
“这先生不必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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