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这么巧,云姨竟然是他妈的同事,这还真是……太巧了吧!
季刑辰瞧时间差不多了,和季母还有云姨打了个招呼就要带孟樆走。不过临走时再三叮嘱她,让她回去以后继续当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从店里出来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雪。雪花虽然不大,但是飘飘洒洒落下来,沾了孟樆一额头。
季刑辰知道他身体不好,怕他冻着,连忙走到后边帮他把羽绒服的帽子带好。然后又仔细地给他围好围巾,等将他彻底包裹好,才满意的松手。
孟樆压根不敢乱动,因为从他们刚刚在二楼隔间的位置完全能看到两人在楼下的一举一动。
季母和云姨还在上面没走呢,这家伙就敢这么乱来啊!!
他一脸紧张地想拉着季刑辰快步离开,可又怕跟他拉拉扯扯地被楼上的人瞧见。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做贼心虚’,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先把自己吓一跳。他这会儿眼光不停往楼上隔间瞄,嘴里急忙催着季刑辰快走。
季刑辰瞧他那样,有些想笑,站在那逗他,“着什么急?”
“你快点,别在这晃了,一会改被你妈发现了。”
孟樆嘴上说完,脚底跟抹了油般撒腿就往对面跑。
下雪天路滑,季刑辰怕他摔倒,连忙在后面拦住他,“行了行了,这儿看不见了,你别跑了。”
孟樆跑了没几步,脸上却透了些薄红。他穿的多,围的也严实,浑身上下跟裹了个球似的,没跑几下就喘上了。
季刑辰瞧他那样有些无语,再一想到陈妈说他早产,身体从小就不好心里就有些心疼,脸上瞬间收敛了全部笑意,板着脸说,“回去后早上继续跟我晨跑,你这身子骨太弱了,必须锻炼。”
孟樆愣了愣,有些迟疑,心想;你家离我家那么远,咱俩怎么跑?不过这话到也没说出口,因为他总觉得晨跑这事根本成不了。
“咱俩去宋安那个店看看吧!”
季刑辰低头看了眼手机,查了下天气。他昨天看天气预报时只说今是y-in天,压根没说有雪。可这会儿再看,就发天气的现软件页面上多了个雪花标志。不过好在时间不长,这场小雪一个小时也就下完了。
孟樆从刚刚就注意了,季刑辰在咖啡店里也是这样,一直装作不经意地样子盯着手机看。他这人不是那种低头族,成天离不开手机的人,这么做八成是一会真有事。
他特善解人意地说,“你是不有事?要不然你先走,我自己去看……”
季刑辰瞥他一眼,到是没说什么,瞧着对面来了一辆空车,连忙长手一拦。等车停稳了,立刻推着孟樆上了车,跟司机报了云姨写下的那家店地址。
现在不是高峰时间,路上车辆不算太多,不过因为下雪路滑,中途到是堵了会。
等车子到了地方,他们下了车才发现雪已经停了,空气带着些s-hi意,清清凉凉的,呼吸间少了不少尾气。
乐器店的大门是关着的,可门上却还挂着‘营业中’的牌子,他们俩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声音欢快悦耳。
陈妈当年见孟樆从小不‘合群’,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就能待一天。哪都不去,谁找也不出去,一副誓死在家里坐到天荒地老的架势有些害怕。怕他以后性格孤僻,就变着法想给他找点事做,后来也不知听了哪个不靠谱人的主意,给他报了个班学拉小提琴。
孟樆当时纠结挺久,最后到是没反对。他两相对比了下,最后觉得学这个总比跟那帮小孩子满院子疯玩泥巴强。可谁知天生聪慧的他,却在这上面载了个大跟头。
陈妈也没想到自己儿子学了两年,弄出来的琴声还是那么惨不忍睹,简直就是大型的噪音现场。后来趁着搬家,陈妈把那琴偷偷给了别人,这场互相折磨的爱好才终于暂停了。因此孟樆对于小提琴的一些知识,到也略知一二。
“是巴赫《恰空》的第二部 分。”
季刑辰对这个一窍不通,闻言瞥了他一眼,“你还懂这个?”
“小时候学过一点,不过后来太笨了,就放弃了。”
孟樆说完,想起小时候和陈妈在一起的那些趣事,眼里笑意渐深,“《恰空》是巴赫无伴奏小提琴帕蒂塔的第五乐章。很多人说巴赫创作这首曲子是因为他深爱的妻子离开人世,而他深受巨大的打击。最后只能将沉重的悲痛全都化为音乐,凝聚成这串音符。”
季刑辰皱眉,“悲伤?我听着到是挺愉快的,没感觉有什么悲伤。”
“有位演奏家曾经说过,《恰空》就像人的一生,开头是啼哭,然后人生坎坷,戏剧变化,喜悦,欢愉,胜利——转调之后是衰老,悲伤……”孟樆一边眯着眼陶醉在音乐中,一边继续和季刑辰小声解释,“这段是第二部 分,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那几年,处处都是美好的回忆,里面流淌着喜悦和欢愉。如果演奏者是谢安桦,这首曲子还真是符合他的内心,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最后变成一视障人士……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演奏的确实很好。”
季刑辰深深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哼了声,推开门直接走近店里。
大门口的感应器突兀地响起;‘欢迎光临’四个字,一下子就打断了里面的演奏者。
孟樆虽然被柜子挡着看不到里面的人,不过还是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们看门没锁,上面的牌子挂着营业中,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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