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就是倒着的。”
听到这话,富察尔济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眼这梅香客栈从底下往上所相差的距离,和本身那根防火绳存在的位置,又转头对另一边跟着自己的段元宝来了句。
“宝哥,你出去给我拿个能撬开这地方的工具来,再找点麻绳,要结实点的。”
“哦,好。”
个子小小跟在他后头帮忙的段元宝富察尔济他这么和自己讲,也赶紧跑出去帮他拿趁手的撬开防火口的工具去了。
等在小厨房里外找了圈,段元宝又和那老掌柜寻了根镀了铁的烧火棍和麻绳才蹬蹬地小布回来。
等接过这些东西的富察尔济先用一只手将这把趁手的铁棍直接捣鼓进了那底下镶死了的通风口,又手上一个略微使劲,就这么一只手用将其整个防火口给起开了。
当下,只听‘咚’一声。
整个四层客栈内部所设下的防火口内传出幽幽的一声闷响。
站在那老式防火通道的富察尔济见状这才倾下身子躺下来,又将自己半截身体探进这黑乎乎的通风口朝上看了眼。
因为里头很黑,弯腰亲自钻进去查看情况的富察尔济因为旧伤缘故的视力也并不好。
这眯着眼睛一眼朝上,真看不出客栈四层被封住的顶层水箱到底有什么。
空气中有股水渍残留的污浊和苔藓s-hi臭。
除此之外,因和客栈最顶上的四楼已经久未有人上去过,里面还弥漫着一股类似早已腐烂的东西身上散发味道。
早已腐烂的东西。
黑暗中,已察觉到什么的富察尔济脸上的表情也思索了些。
而当这周他抬头顺着这客栈一路贯穿下来的防火通道往上看,见那根连通顶楼水箱的防火绳同样也连通着这里,昨晚同样也想了这事一夜的他也想亲自上去看看。
毕竟,‘漂浮’的张三同回来那一夜,如果当晚的一切,真如客栈里的其他三人所说,那人头西瓜的‘真相’怕是就藏在这从没有人上去过的四楼里了。
所以明明知道从这上去的事危险的很。
自打脱离了从前的‘日子’后,就已经很久没有干过这种活儿的富察尔济只让段元宝在底下等着自己,又一只手将麻绳系在那升降水桶上,另一只手将绳结打在自己的腰上。
等将两边绳结用一个特殊手法打紧,身处于暗无天日,还有股无名血r_ou_恶臭味的防火通道口。
用两边手掌一下撑着两边墙面的富察尔济只身手十分不错地踩着旁边的通道,又借着这股自上而下升降的力气就一点点顺着这通道往上爬了上去。
这个过程,他不算费力,虽说在常人看来,这种已是罕见的好身手了。
但除了自己那只废掉了的眼睛还是看不太清楚。
这种翻墙爬楼的事富察尔济还真不太当回事,等不过半刻,他已一步步上到了那四楼外早已封死的大水箱,而当腰上还绑着防火绳的富察尔济见此情形一伸手用胳膊用力推开些上方的盖子。
最先扑面而来的,果不其然就是一股熟悉的尸体恶臭味。
这股如果开着盖子肯定早就传的客栈里外都是尸臭味,光是闻着就知道这水箱里到底除了些积存的雨水还装着有什么。
所谓的半截尸体‘还魂’,果不其然多日来就一直隐藏出这客栈的防火口最顶端。
等人还吊着半空中的富察尔济捏着鼻子啧了一声。
再摸着黑将自己的手艰难地伸进那四楼顶端的大水桶中一阵摸索,一只手已摸到那死人的半条僵硬发臭的尸体和另一件‘东西’的他这才用脚抵着防火通的墙就慢悠悠朝下来了句。
“宝哥,快去告诉门口的札克善,让司马准快点找人过来把整个四楼楼顶给拆了,另外半截尸体和督查院丢失的画像都找到了。”
这一夜,江宁府衙门上下注定是无法太平了。
连夜等着消息的段鸮这一拨。
和被叫去梅香客栈砸墙挖水箱捞尸的富察尔济那一拨都在忙活。
这一个寻人,一个捞尸,倒也两头不算耽误事。
因事出突然,一切只得在获得确切消息后才可下一个定论,江宁总领司马准连夜派人去江南总督府拿前科档案的衙役也抢在后半夜,也就是压着江宁城中宵禁的功夫终于赶回来了。
也是那急急赶往上级拿回物证的衙役连夜带着一身的汗骑马拼命回来的同时,他却也带来了一个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因为就如段鸮和富察尔济之前根据零散的线索所推测的那样。
这个据说来到金陵一个人讨生活的皖南人张三同竟然真的不叫张三同,今年也并不是真的才十五六岁。
所谓的张三同,只是个彻头彻尾不存在于世上的假身份。
而根据画像上的脸和留存于府衙那处的原始户籍所寻找到线索,他的真名原为王田孝,是个今年已有二十四岁的成人。
他之所以能一直假作少年人藏在江宁,只因为长得矮小,又声音细,所以才总被当做小孩。
至于他这张脸,为什么会在江南总兵府都有备案留存。
当段鸮拿到这个人曾经作另一番装扮的画像,此前一直觉得此案有股冥冥中的熟悉的他终于是露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冰冷——
因为在四年前,这个真王田孝,假张三同曾和当时并未被官府抓获的另外四个逃犯一起犯下一桩大案后离奇逃走。
他是唯一一个被受害人目击过长相的犯人。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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