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富察尔济所交代做的事情,但其实到现在,他的脑子还没有真正绕过弯来。
可若说,一切只有眼见为实才能令人信服。
那么眼前这机会就是最好的证明当夜那离奇抛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证据了。
等一挥手,马自修这就和那城门底下的再次痛快地背上白米从远处出发的小衙役比了个手势。
也是这么一上一下地互相一打这奇怪的‘暗号’。
那得令的小衙役先是俯身从城内出发,这才再次小跑了起来。
“咚——锵——”
锣鼓敲响。
r_ou_眼可见,小衙役这一次跑的脚程基本和前面两次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这一次,他用的还是一开始翻越过栅栏那个笨办法。
这期间,富察尔济又一次模仿那夜的情形,在半刻钟的时候离开。
背着米袋的小衙役也又一次假装在深夜,跑到了那卡在河沟和城门当中即将被守卫发现的方向就停了下来。
按照原本的情况,他下一秒就该被抓住了。
可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发生了。
因为这一次,已经被富察尔济提前交代过的小衙役没有再继续往前跑。
而是将那代替‘尸体’的米袋就扔在中间那一块地上放下,摘了自己的官帽,另换了个不一样的短打就反身往回跑了起来。
他这假作’凶手‘故意往回一跑,不止是马自修,也像是惊到了四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因为料谁都没想到,这个‘凶手’刚刚原本是要逃的,怎么还会自己主动再往回跑。
这时,那名中元节那夜的‘守卫’也正好回来。
一低头,就见那小衙役像个从城外来的人一样朝自己跑了过来,按照‘规矩’,这时‘守卫’就是不允许有人进入的。
所以代替‘守卫’这一工作的富察尔济当即只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摇了摇手,又示意‘凶手’不许进入城门。
如此一来,‘凶手’方顺利转身离去,将丢在原地的‘尸体’背起堂而皇之地重新离开。
从头到尾,这个办法简单到让人不敢相信。
但恰恰因为他最初是往前走,之后又原路利用后半可倒退回来,这一切竟完全掩盖了他原是从城门内出去的事实。
所以,凶手根本一个当时想进城的人,而是一个成功带着尸体就出了城,到第二日才回来的人。
正是基于这点,那一夜,守卫才会说根本没有看见人从里面出过东城门。
因为,走出东城门的那个人在守卫的眼里,却是一个当时想要走进来的人。
“原,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
“那凶手就是用这么个再简单不过的法子出城的,那不是,现在就去查当一晚曾经到底想要进城的人到底有些什么人,就可以帮师傅抓到当晚害了梅初的真凶了么!”
“嗯,不出意外就是这样,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找那夜的守卫,问他到底有哪些人那晚曾经想要进城了。”
这话,令一个月做梦都一直都想要抓住那杀人凶手的马自修也是手忙脚乱地赶去只恨自己被困在这最简单的障眼法里竟没有想到这一层。
富察尔济听闻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毕竟,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这个关于杀人凶手是如何进城的误区已经被解开了。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马自修去找了守卫过来,想要赶紧确认当晚进城的人的事时。
此时衙门那边恰好另外传来的一个消息,却又将这一场案情彻彻底底地推向另一个谜团。
一个令人再次感觉到此案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谜团。
……
这一日午时,富察尔济和马自修都没有赶回来。
得知此事,乌林珠中途跑出去问了,还给带回了句话,说富察侦探那边现在好像还有别的事,让他帮忙转告一下,说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了。
对此,段鸮也不清楚某人这次又在搞什么。
但他下午本就还要接着忙尸检的事,不管那人这次又想怎么样,他也只当做无事发生。
不过他们俩处事风格本就不一样,若说他是靠细节观察取胜,那个人就是次次靠的剑走偏锋了。
也是差不多过了未时。
段鸮一个人用过一顿衙门供的饭食,就又回了一趟义庄。
这一次,他接着早上已经部分解剖完了的张梅初和阮小仪,将尸体的勘验放在后面两具成年女子的身上。
为了确定四具尸源是否是本人,而非他人冒名顶替。
衙门这边通常会将她们生前身上是否携带过往疾病都有命令记录在案,如曹孙氏被段鸮检查出来的妇科病和宫坠之症,卷宗中就有特别提到。
但也正是他在用针线,结束了为第三名死者曹孙氏的胃部缝补,以及身体中胃液清空后正常查找后。
却让段鸮额外在最后一个死者马凤凰的身上,发现了一丝有点不对劲的东西。
因为就在他检查这四名女尸中被施虐严重的那具女子尸体的下股时,一个之前关于马凤凰本人卷宗档案上没有提到的地方,恰好被他给注意到了。
固然,处州府之前那位仵作检查的算是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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