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自己印象里熟知的那‘东西。’
可因这东西极度危险,以往也不多见。
所以看富察尔济和段鸮去了趟处州,竟然带回了这么些数量不少的‘违禁品’,他也是有些不知他们是哪里弄来的这个。
“对,你没看错,这就是数量十分可观的一批私运‘麻匪’,南省那边也叫五石散,白叶子。”
富察尔济仰着头揉揉太阳x,ue才回答道。
“这是上次我们在处州查到的一个行货郎身上带的东西,那犯人名叫杨青炳,当时卷挟着不少这样假作‘陈茶叶’的麻叶,这类东西在官府是不许流通百姓的,但他自称上家诸多,这些还卖往全国,从未被人发现过。”
“处州官府事后查了他的家中,发现他家里有不少手抄货单,指向江宁,连州各地,他只供出了自己上一级的人,想来只是个小卒子,背后怕是些其他的牵连。”
“处州府那边如今只收押了此人,却除了那几张货单其他什么也问不出来,所以……这次就想托你查一查这事。”
这话却也道出了为什么富察尔济和段鸮会专程来衙门一趟的缘故。
原来,这一旦流通,势必要害的人家破人亡的‘陈茶叶’背后还有这么一桩后续事情来。
处州府当日只拿住了杨青炳本人。
却未能从他身上问到除了这些搜出来的‘陈茶叶’和虚假货单之后的幕后黑手。
因为此类违禁品,势必要有明确的制作种植和贩售渠道,一旦能做到以此种方式贩卖,背后怕是还站着源源不断地提供银子和权势为其打开大门之人的人。
因此一旦要查,势必牵连甚广。
官道,漕运,或是更上一级的某些达官显贵,没有人知道这一片‘陈茶叶’背后到底还会有什么事情。
所以放眼那么多人中,也只有富察尔济和段鸮这样的人才有胆子敢下手准备查这事了。
“此事牵连甚广,你先不用告诉马县令,只麻烦你先调查一番就可以了。”
段鸮熟悉官场,在有明确证据前也就不会轻举妄动,只和刘岑最后说了这一番话。
“好,那就先多谢你们俩了,我且写一份书信,务必将‘陈茶叶’一事,递向江宁府那处的衙门问一问,看这半年官道上是否有截下此类东西过的。”
“一旦有消息,我立刻……想办法通知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昏睡了一天,什么都不知道,我确定一定,我感冒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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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下)
松阳这一边, 因这处州一案而无端牵出隐藏在背后的另一桩无头公案的同时。
就在数百里之外,
处州府大牢外,四五个着一身灰蓝色公服的兵丁正半夜杵着根水火棍半打瞌睡地守在刑房门口。
月凉如水,几只显得影影绰绰的蚊虫飘在半空。
地上顶上都显得脏臭昏暗的牢狱里更是四面都不见一丝光亮。
夜半三更的,一个手上戴着镣铐的白胖中年人正歪倒在牢狱之中疲惫地打瞌睡。他一身囚服, 看模样很有些狼狈, 因受这牢狱之灾一副宽胖相消减不少, 发辫也是乱糟糟的搁在肩膀上。
此人正是那日前,因走私‘陈茶叶’也就是‘麻匪’一罪,而被收押的货郎杨青炳。
这两日, 他因入狱,受了些衙门里头的刑罚,皮r_ou_上也跟着遭了罪。
期间, 他终于是松口, 又零零总总地交代了些往常自己在道上做下的那些买卖,如这各个走私贩子之间货单交易和流水交易的走向,一条条的都被这处州府的衙门给拿走了。
衙门那头只当他已全部坦白交代了实情。
加上杨青炳这么个样子看过往确实也没有什么案底在身, 倒像个碰巧入了这一行的,所以这一番也就拿着那半包‘陈茶叶’的源头证据和那些流水单子去继续往下追查了。
可处州府这边却不知, 他这一遭被抓, 却是暗自还留下了一手。
正是这一手, 才是决定杨青炳这条命真正能否在这狱中最终保的住的关键。
他这几日虽深陷牢狱,却终日忐忑不已掰着手指在等,不是等别的, 只是那暗中早已伺机而动的一道势力。
这势力原是他背后多年的仰仗。
也是个常人根本不敢说出,只要泄露势必要比落入官府凄惨死去一百倍的名字。
纵使杨青炳有用不完的命。
再赌上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在这被官府逮住和被‘那群人’逮住之间他都会选择前者。
因为,‘这群人’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
一群四处杀人放火的鬼魂。
一群吃人不眨眼睛的恶鬼。
这话说的离奇恐怖,却也是如杨青炳这般知晓些不同寻常秘密的人,才敢在心里胆战心惊地反复保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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