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松开临时搭档的肩膀和手臂,终于得空坐在一边给自己灌了一杯汽水。
或许是他在刚才的表现中一直镇定绅士,不时有女姓结伴过来主动跟他搭讪,许知远盛情难却,挨个加了微信好友,一群人一直闹到了半夜,总算有了兴尽而归的迹象。
张萌萌也算用心,借着七夕的由头,集资给参加联谊的每一位女姓都发了一只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许知远不放心坐他车过来的两个女同事打车回家,自告奋勇继续扮演车夫角色,将她俩都平安送回了自己家。
沿着芝市外围绕了一整圈,总算将最后一个女同事送到。
许知远打开车内灯,看了眼四周漆黑的小巷子,“走得远吗?要不要送你进去?”
“不用~”
小姑娘豪迈地从车上下来,拍拍许知远驾驶证的车窗玻璃,示意他把车窗摇下来。
“当当当~”
两只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出现在许知远眼前。
小姑娘笑道,“这是我跟李诺的车费,许医生,祝你跟女朋友七夕快乐~”
许知远微怔,伸手接过玫瑰花,失笑道,“谢谢。”
“那我回家啦,许医生再见。”
“再见。”
许知远一直目送着同事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这才随意将玫瑰扔在副驾驶座,重新给油上路。
凌晨十二点四十七分。
疲惫的许知远终于把车开回了小区,停好在自家的停车位。
他下车,拿上副驾驶座里躺着的两支玫瑰花,顺手想要把它们丢到车位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在掀开大型垃圾桶的桶盖,许知远难得犹豫了一下。
他借着小区里昏暗的路灯看了眼手里的玫瑰,想了想家里那个可能真饿晕过去的难缠女人。
垃圾桶桶盖被重新合上。
许知远手里的那两支玫瑰花依旧还留在他手里。
他打开小区单元楼道的门锁,抬步上楼。
没有电梯的六层板楼,他有很长时间可以在爬楼时想一些事。
去年七夕时,他跟苏卿还没分手。
他在朋友的建议下,给苏卿定了一个大型的永生玫瑰礼盒,招摇至极地在午休时间送去她们医院,给苏卿制造了一个巨大惊喜。
晚上例行约会时,神采飞扬的苏卿第一次放下矜持,主动上前来给了他一个拥抱,顺带亲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玫瑰?这种张冠李戴,开了一天就会凋零的植物。
许知远拿着玫瑰,把钥匙揷进自家房门里。
大概也只有陶小芸这样的女人会喜欢吧。
他推开门,想要把手里的两支花直接丢给她,再去洗个澡,顺道管她要一个紧急联络时的手机号。
谁料,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亮灯,也没有那只会自动叽叽喳喳贴上来的“麻雀”。
许知远呆愣了片刻,将玫瑰放在玄关,打开了客厅的灯。
陶小芸的房间门开着,她的东西都在,只有人不见了踪迹。
……离家出走?
不对。
许知远又简单查看了一遍房间,她的那个土气的尼龙包还随意放在他的架子上。
可是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会去哪儿?
酒吧?夜店?还是……宾馆?
许知远詾口发疼,眉毛再度高耸起来,一股莫须有的愤怒与难受霎时间充斥在他心间。
解救他的是门口传来的钥匙开门声。
陶小芸左手拎着一个花篮,右手抱着一个长盒,艰难地蹬掉鞋子,光脚踩在玄关伸腿去够自己的拖鞋。
“陶小芸!”
许知远从她房间里走出来,站在客厅里远远地抱臂看她。
“嗯?嗯?!许医生……你还没睡……?”
陶小芸小心翼翼的动作顿时间停住,从花蓝和花盒中露出来一张依旧浓妆艳抹的脸。
看到她隆重的“盛妆”,许知远的火气又生来了。
“大半夜的不回家,你去干嘛了?”
陶小芸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在玄关鞋柜旁的地上,讨好地冲许知远一笑。
“我发小方宝宝车祸还没出院,我去看他来着。”
方宝宝?
这什么奇葩名字……
许知远扫一眼陶小芸搁在地上的鲜花,一个是中规中矩的探病鲜花,另一个却是跟他去年送给苏苏卿同一品牌的永生花礼盒。
他讽刺地看着她,“探病?用得着买玫瑰?”
“啊……?”
陶小芸茫然地看着许知远,打开花盒又看了一眼,喃喃道。
“不是假花吗……方宝宝说他病房放不下,我要是喜欢,就随便拿……”
“哎呀。”
陶小芸有些后知后觉地怪叫了一声,跟许知远确认。
“真是求爱的玫瑰?我是不是不该拿这盒?我就算看它好看……”
许知远被气笑了。
“陶小芸,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浆糊还是鱼缸里的水?”
“哼——”
陶小芸委屈地四下看看,瞥见玄关上边还放着两朵之前没见过的玫瑰花,立刻两眼放光,蹦过去把花拿起来问许知远。
“许医生!这是专门送我的吗!”
“……”
许知远没好气道,“是,别人不要的,我专门带回来送你。”
“嘿嘿~”
陶小芸一点儿也不介意他话里话外的轻鄙。
她顿时将自己带回来的那个花篮和花盒抛之脑后,兴高采烈地踩着拖鞋冲进储物间,问许知远,“许医生,你家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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