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闯了进去。
没有一丝的月光,庆生努力的辨识着脚下的路,就着偶尔一现的电光深一脚
浅一脚的往家走。
夜深的虎头沟沉寂在一片死静的静谧中,突然会有一两声狗叫,但很快又悄
然无声,只有越来越重的雷轰隆隆的在天边荡漾,每响一次庆生的心都会随着雷
声扑通扑通的跳,然后又提心吊胆的等着下一次拐过前面村里的仓房,就是庆生
的家了,庆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就在仓房的拐角处,一丝声音陡然的从雷鸣的间隙传过来,庆生不由得汗毛
都乍了起来,下意识的就停住了脚步,哆哆嗦嗦的紧紧地靠住仓房冰冷的砖墙,
眼睛不安的在四周巡视那是人的声音,窃窃的飘过来,悉悉索索的并不真切庆生
的耳朵立了起来,努力的辨识声音的来源,心跳得更加厉害,手扶着身后的墙不
由得颤抖着。
是鬼么?想到这里十三岁的庆生几乎尿了裤子,声音还在若隐若现,庆生听
出是两个人在说话,心稍微定了下来。
鬼肯定不说话,鬼都是上来就掐住小孩儿的脖子,张嘴咔嚓就是一口,小孩
连叫都叫不出声来。
这是前院赵奶说的。
赵奶总是给他们讲一些鬼怪的故事,听得他们一个个皱紧了眉头大气都不敢
出却听得仍津津有味。
庆生终于发现了传出声音的地方,就在他身后仓房里。
庆生斜斜的瞟了眼仓房上方黑漆漆的窗户,可那里黑不窿咚的连点儿光都没
有,怎么会有人庆生想起了小学课本里小英雄刘文学,就是英勇的抓住偷公社财
物的坏分子,才成为了全国闻名的少年英雄。
他一直的希望自己也可以成为那样的英雄,戴着大红花站在台上,接受同学
们羡慕的眼光老师的称赞,可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哪还有坏分子啊,就算有自己也遇不到,即使遇到了自己一个十几岁的
小孩估计也打不过,别到时候英雄成不了却被坏蛋干掉了,和刘文学一样,那可
不划算。
想到这里庆生几乎拔腿就跑了,但好奇心却让他一直犹豫着。
那就不抓了,看看是谁总可以吧?明天可以去村长那儿报告,村长一高兴下
次再去他家里偷枣的时候,一定不会追着他们满村跑了。
庆生忍不住的跃跃欲试,也不再害怕了,胆子似乎一下子大了起来,就像被
一口气吹起来的猪尿泡。
仓房的门紧紧地闭着,庆生悄悄地推了推,纹丝不动。
他转到后面,他知道后面有一个窗户是打烂的,那是前些天为了试试新做的
弹弓子,一不小心打碎的。
当时碎玻璃哗啦啦掉了一地,吓得他们好几天都没敢从这过。
庆生连推带拉地搬了块石头,又摸黑儿找了几块砖垫在上面,这才站上去扶
着墙扒上了窗台儿,伸着脖子透过缺了玻璃的窗户往黑洞洞的仓房里瞅。
什么都看不见,仓房里堆积着成捆的草席子,高高低低的码成了垛,正好挡
住了庆生的视线。
声音是从苇席垛后面传来的,庆生可以隐约的听见却什么都看不到,急得庆
生禁不住有些抓耳挠腮,索性轻轻地拨开窗扇的插销蔫悄的打开,一纵身钻了进
去。
身下是松软的草席子,庆生爬上去像趴在弹簧上似得上下颤动。
好在庆生常常去偷地里熟透的果蔬,基本功练就得扎实可靠,慢慢地在上面
蠕动竟没发出一点声音。
说话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庆生可以明显的区别出那是一男一女。
庆生憋了口气,似乎怕自己的心跳声也会被听了去。
他听到那个女的嘀咕了一句:「怎么有风啊?」
一个男声说:「不管了,快点。」
声音有点熟悉,庆生忍不住又往前慢慢地爬行了一下,脖子伸得长长的,顺
着身下草席子垛参差的边沿往下面望,他要看看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终于看到了,但朦朦胧胧的只看到两个黑影纠缠在一起,影影绰绰的有白色
的东西在晃。
刷,一道闪电斜插着闪过,紧接着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就着电光庆生眼睛
里看到的分明是两个半光着的身子。
庆生吓了一跳。
两个人上衣都没脱却光着两条腿,男人裤子褪到了脚腕,那女人的裤子却挂
在一旁的席垛上。
刚才庆生看到的白色的东西,应该是那女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高高的扬着。
闪电很快,庆生只看到了大致的情景,两个人影和几乎重迭在一起的两个脑
袋,周围便又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只听得两个人窃窃私语和另一种对庆生来说
很是诧异的声响。
男人喘气的声音庆生分辨得出,但女人的声音却让庆生实在摸不着头脑。
那是一种很痛苦的声音,哼哼唧唧还夹杂着哎呦哎呦的轻唤。
庆生想起娘那天肚子疼就是这样,捂着肚子靠在炕沿哼哼了半天。
难道这个女人肚子也和娘一样的疼么?庆生不知道,就是感觉怪怪的,感觉
怪的是那个女人疼成了那样,却分明还在催促着男人。
「快点,再使点儿劲儿。」
女人压低了嗓子,哼哼着说。
庆生越听越煳涂,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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