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袅袅,子漪端着茶送进来,给小姐和阿大分别奉上了茶,站在边上静静的听着小姐打断阿大的看法。
金凌目光灼灼的看着阿大,徐徐往下说着:
“又或者,他是故意睁一眼闭一只眼呢?反正揭不揭穿,说到底,无关紧要,重点是他没必要给自己招惹麻烦!毕竟就表面上而言,煞龙盟已经被龙奕给剿平了。若不是逐子知道其中的内幕,我们这么局外人,怎么知道煞龙盟另有派系,又如何能知道这支隐于市集之间的力量,远远比盘居洼山上的那支强大?”
子漪也细细想了一下——对的,若没有逐子的那番经历,还真无人知道这么多为外人所不知的隐秘,但如果已经确定这样一个事实,晋王如何肯放任他们“逍遥法外”?
她甚为疑惑,忍不住接话道:
“可是小姐,你说过,晋王是个有心抱负的人,如果他把煞龙盟揭发出来,只会巩固他在西秦国的地位……纵容的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存在,就好给自己挖坟墓,那人怎么可能做那种愚蠢的事!”
“不,未见得是自掘坟墓——皇帝的心,一直向着拓跋曦,常伴君王侧的拓跋弘心下必是明白的。那人如此狡猾,怎肯为他人作嫁衣?
“有道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他想建功立业,也不必急着立功,到时功高震主,皇帝心里会怎么想?
“再看这几年,晋王将很多功劳分给了其他皇子,尤其还刻意纵容常王一步步脱颖而出,平分了他的光芒,为什么?
“他这是在自保……
“据我所说,常王身边的第一谋士,曾与晋王于多年前倾心相谈过,后为,他没有去帮晋王,转而投奔在了常王门下,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怎么可能——常王虽然能干,但总是比不上拓跋弘的……
“常王的功劳有很多是拓跋弘不争之下得来的……
“这就是拓跋弘的生存之道。”
如此一思,越来越敢肯定静馆便是煞龙盟设在鍄京城的暗哨。
越是这么认为,金凌的柳眉是蹙的越紧,总觉其中问题不是一般大的。十三年前,她与玲珑姨娘他们入得龙苍来,明明与煞龙盟没什么恩怨,人家却是三番四次想将他们弄死,而十三年后,她再度与煞龙盟搅和在一起,这肯定不是一个巧合,而是一种刻意之下的必然。
想到晏之那只清凉如水的眸,冷冷冰冰的不懂笑为何物的脸,金凌所有的思路又揪结起来。
真是可恶,这个男子,怎么可以这么影响她的情绪?
她无名的烦起来。
阿大不得不承认主子的思路很有道理,不与那股隐在的力量起冲突,那是很有必要的,作为晋王,在没有踏上帝位之前,他没有必要让自己锋芒毕露,但是,其中另有隐情也是说不定的:“主子,有件事逐子可能不知道!”
“什么事?”
“三年前,公子府的人,也曾在暗中查探鬼愁的行踪!”
金凌心头不觉一动,三年前,公子府的人被禁足于鍄京城,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寸步难行,以九无擎的机谋,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所以,他不可能不留退步。
即便皇帝曾彻底清查公子府,但公子府暗布于外的眼线又怎么可能会被肃查干净?
虽不知他和晋王有什么恩怨,但是这二人一旦互相为敌,那么必会对对方的一举一动有所监视,晋王府暗中追杀鬼愁,公子府想知道其中原因,从而加入追查之列,再正常不过。
“那又如何,他们本就是冤家对头。”
“也许,这其中有着某些必然的联系是我们所不知道的……”阿大这么认为。
金凌想了想,里面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她哪能理得清,突然无奈的一笑,摆摆手:
“算了算了,不想了,我们不懂
他们的心结在哪里,怎么可能探得明白这一团又一团的迷雾?这两股子暗中的较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而言之,这番出的事,必与他们有关系就是了,要不然今年的祈福大会不可能这么热闹……”
取过茶盏想喝,又想到昨日福寺的热闹情景,不觉弯眉吐出一口气说:“对了,阿大,十二年前的祈福大会你可来看过?昨日去祈福,路上有不少年长的老者都在惊叹,说今年的盛况百年不曾见过一回。”
阿大也觉眼前遇上的事,是越来越玄奇,想到这几日鍄京城内庞大的人流涌动,就有一种暴雨欲来的气势,而桃园命案只是开了一个头罢了,不觉点头道:
“太过盛大,未必是好事。
“至于十二的年前,阿大是曾和二弟三弟一起来过,当年战火纷飞,大会的排场远不若今年这般盛大——
“那时,西秦国的皇帝正值盛年,手中大权在握,虽然尚没有平定战乱,但是,手中拿捏着几十万人马,势头如日中天,霸气十足。现在呢,帝王日渐老去,据说身子也差了,刀伤骨痛外加余毒未清,虽说依旧只手掌控着西秦国,但到底不若以前那般威风了。他的几个儿子一个个处心积虑的想着他的皇位。可他的心,却一直放在最小的儿子身上。如果此番祈福大会出点意料,也不见得奇怪。只有这样,他才有借口能削晋王的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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