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一步一步走过去,当下这种情况,自己横冲直撞,那是没有用的。
她睇了一眼拓跋弘身后那一排排火雷箭,从整体构造来看,分明来自九华。
可是,这么重要的军备物资,怎么会外泄到这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懒
是铸造司有人私卖军火?
还是出了内奸,将火雷箭的铸造技术外泄了?
她心头自是又惊又疑。
火雷箭的威力,她是最清楚不不过的。
若不是他们手中有着这些玩意儿,燕熙怎么可能轻易认输?
瞧瞧啊,这广场之上一片血模糊就是铁一样的见证。
血之躯,再如何厉害,也无法和这种火器抗争。
无擎手上也许也有手雷什么的,可闱突变的厉害,他没来得及心布局,倒是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在这里情况下,想要自救,有点不太可能,至于救兵,更是鞭长莫及,如今,他们一起困在皇,九无擎是死是活,得由拓跋弘说了算——
她能做的就是,说服这个人,放过他!
金凌站定在了拓跋弘跟前,心头再如何悲伤,也得压下。
虽然,她与这个人交情不深,但是,关乎他的传言还是相当相当正面的。
他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蛮不讲理的人。虫
他与九无擎之间的暗战,更多是因为九无擎是七殿下一派,主要的结在于“九贵妃”。
所以,她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小八,我知道,你自幼为人质,一间茅庐,满口粮,日子过的甚为凄凉。
“我知道,你自小装拙,苟且偷生,在权贵的权头底下长大,一直很不如意,所以,你恨害你沦落到这个田地的人——
“我承认,堂堂嫡脉皇子,没有锦衣玉食,没有高堂华屋,没有父母关爱,你苦了,你熬着,你把委屈憋在心窝里,一朝归回,你的父皇眼里依旧只有一个害得你受尽苦难的九夫人,你自然是恨的……
“这些苦楚,我都能理解!”
令拓跋弘诧异的是:她没有开口求,而是细数了他曾经的不得志,而且还说理解——这个孩子行事,怎就这般不按常理。
“你想说什么?不必绕弯子!”
他静静的道了一句。
“好!痛快,那我直说!”
金凌点头:
“我想说的是:你恨错人了!”
又是一个说他恨错人了。
他不答。
金凌目光落九贵妃身上,睇着她沉睡的容颜,有力的说道:
“她不是当年的九夫人。
“她叫玲珑九月。
“她是自小教养我长大的九月姨娘。”
三句话,令拓跋弘的心,沉了又沉,沉了又沉。
她没停下,一径,手指轻抚椅上之上的发,说:
“小八,你还记得吗?
“十三年前,我们在蓬城遇上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这样一件事……
“小凌子身中奇毒才来西秦的,是月姨和东子伯伯一路守护,来寻求灵丹妙药保小命的。
“那时,东子伯伯还曾教过你功夫的……
“这些话,没一句掺假。
“那时,我和东子伯伯与月姨走失了……”
“我还告诉你,我的月姨,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比娘亲还好。我娘亲早死,是月姨一手在照看我!
“你还说,有机会一定见见,你说你也没有娘。
“我还说,要不认她认干娘也可以的……
“当时,你一个劲儿笑,点头说:好……
“小八,你瞧见了么,这个被你仇恨着的女子就是我月姨……
“她本就不是什么九夫人!
“她有丈夫。
“她有儿有女……
“她有一个幸福的家。
“是你父皇认错了人,害惨了她!
“而你,也恨错了人。
“这是事实!
“我们不是龙苍人,我们来自九华!
“这更是事实!”
关于小凌子的身份,拓跋弘自蓬城回来以后,就曾去调查,只听说曾有一帮神秘的来客,在各国寻找一株名为麒麟草的药材。蓬城被破以后,那些人跟着失了踪。
所以,她的话,自是可信的。
难道真是弄错了吗?
恨了这么多年的人,也是皇廷里的受害者?
拓跋弘微微诧异着。
金凌继续说道:
“还记得十三年前我们是怎么共患难的吗?
“那一年,我们两人差点死在一起。
“蓬城大乱爆发后,我被东子伯伯救了去,因为中毒厉害,家人带着我去求医,没有与你道别。
“后来,我们找到半峰居士,我的毒治好了。
“归途中,我的月姨和我的熙哥哥却在鍄京府附近出了意外。
“他们失踪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的家人,我的家奴,曾在鍄京府附近不知找了很久很久。
“找不到!
“十三年后,我又来了之里,便是为了找他们。兜兜转转三年,我几乎走遍
了龙苍的每一个角落。始终没有他们的消息。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的月姨,我的熙哥哥会身陷在你们皇族里,被你的好父皇限制了自由!”
莲步轻移,她来到软椅边,看着沉睡不醒的玲珑九月,想到月姨种种的好,尽数被拓跋一族毁掉,想到温柔的熙哥哥,变成了如今这模样,她的心,就疼的难受,一憋气,直起身时,她指那说不得半句话诉拓跋躍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太上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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