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电话隔音并不好, 唐修看见江桥眼里同样是震惊。
“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记者瞎猫撞上死耗子,拍完之后相机立刻被当兵的没收了,所以没有影像资料,但消息应该属实。”李子平说道:“他经纪人现在联系不上他,那个人和我有点交情,托我找找江导想办法,我只好……”
“你先别急, 我和江桥在一起。”唐修说道:“你让他经纪人先想办法把新闻压一压,这事不会像你们想的这么严重,我和江桥去看看。”
“好。”李子平顿了一下, 突然想问你怎么凌晨还和江导在一起?但不是时候,他默默把话咽了回去,感觉内心十分煎熬。
沈思莫的电话确实不通,江桥干脆给自己在军区的朋友打了电话问, 结果吓了一跳。沈思莫在国家公职下班时间段去军区门口堵他老爸,沈立国远远的看着就躲开, 让卫兵把他轰出去,却没想到沈思莫就像疯了一样的死要往里冲。
卫兵掏枪是真的,但“差点被毙了”绝对是记者夸张,人家连保险都关着, 就想把他吓走。但是沈思莫这次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怎么赶都不走,撕扯过程中手机一不小心摔地上碎了,这才联系不上。
江桥松了口气, “那他现在人呢?”
“不知道。”对方回道:“上将好像最后同意见他了。他们爷俩也不知道最近闹什么矛盾,底下人实在是挺无奈的,军区里谁不知道沈思莫是沈立国儿子,打小就在军区玩,那帮护卫队的人也不敢真动手,总不能真让人毙了他扔出去吧。”
江桥唔了一声,“多谢了。”
“没事。”对方有些头大,“这都凌晨了,你来找我就为这事?”
“嗯。”江桥听出对方的探究,但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c-h-a手共和国上将的家务事,只又重复说道:“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后,唐修问道:“你找的这个人是谁,消息可靠吗?”
“是个副参,我表叔的一个朋友。”江桥松了口气,半晌后突然气笑出声,“拿枪指着都不走,这小子,还真能犯混。”
唐修闻言皱眉,他隐隐感觉这只老狐狸好像隐瞒了些什么,“你今天和沈思莫说了什么?”
“说了你让我说的啊。”江桥一脸无辜,“你不是说沈立国要生大病吗,我跟他说我一朋友看出来他爸得绝症了,今天不死明天也得死,让他无论如何拉他爸去医院瞧瞧。”
唐修,“……”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唐修再上网一查,却发现昨天关于沈思莫在军区门口闹事的新闻全都不见踪影。别说微博,就连贴吧和论坛里的帖子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据说沈思莫凌晨回家后联系了经纪人,不仅没有解释昨天的事,而且还直接和公司提出解约。
赔偿金不低,他一声没吭就掏了。
唐修真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到底代表好结果还是坏结果,他正琢磨着,就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心里仿佛有种直觉似的,他放轻脚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来人果然是沈思莫,他穿着件衬衫,看起来并不狼狈,站定在江桥家门口按了下门铃。江桥刚一开门,这大小伙子就扑通一下跪下了,膝盖磕在大理石瓷砖上发出一声货真价实的巨响,隔着一道门都吓得唐修差点往后退一步。
江桥尴尬地看了一眼周围,目光在对门略作停留,他感觉唐修应该在看着这一切,于是连忙把沈思莫扯了起来,咬牙低声责问道:“你怎么回事?昨天大闹一场还不够,今天又来我这搞新闻?”
沈思莫低声解释了句什么,声音小,唐修听不清,只能看见江桥开门把他放了进去。
过了差不多得有两个小时,对门才终于又传来声音,沈思莫走了。江桥目送他上了电梯,然后便主动上门交代。
“这小子和我坦白了。”
“沈母二十多年前确实出过一次轨,据说算是半让人暗算了,不过这只是当事人一方之词,是真是假无从考量。她努力想当事情没有发生过,和沈立国一切如常,可偏偏一个多月后就发现怀孕了,连自己都说不清孩子是谁的,便只能把这个秘密吞下,一吞就是这么多年。”
“出事是出在今年年初,沈母有一次喝多酒说错了话,沈立国便让沈思莫在意大利做血液检测寄回来,当时没说是要查基因,沈思莫也就没多想。结果寄回国还没一周,就被告知他和妈妈被扫地出门了。他妈怕他完不成学业,得了耳神经肿瘤也没和他说,一直熬到他回来才病倒。所以你最开始观察的没错,那时候沈思莫确实是穷的不行了,也是没办法才签约了小公司。”
江桥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昨天观察沈立国脸色也没错。沈立国肝脏一直不好,昨天查出来竟然是肝癌。万幸只是早期,如果不是沈思莫铁了心死犟非要拉他爸去医院做体检,等半年一次的公事体检时很可能就已经晚了。”
“那他爸……”
“没明着表态,这个家是不可能圆了,但沈立国昨天问了他姓改了没,他说没有,心里乱,沈立国说心里乱就再想想。”
唐修,“……”他沉默片刻,“这人真够要面子的。”
江桥叹口气,“也能理解吧,毕竟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突然告诉不是自己的,是个男人心里就过不去,更何况沈立国那个地位,眼里揉不得沙子也实在正常。”他说着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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