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无奈,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太慢,不踩在前人肩膀上,伟大的发明难以问世,江栖鹤捣鼓好几年,只弄出这么一团东西。
他一手提溜着陆云深,一手握着这人的剑,在□□炸开前瞬离开原处,闪身至阿绿身旁。
这鸟儿也不知使了什么方法,竟将江栖鹤心心念念的马车给弄来了,现下正踩在马屁股上,时刻准备着踹出一爪子,驾车前行。
江栖鹤把陆云深放到车前,这时,一只手从内将车帘撩起,眉目清秀但形容狼狈的少年探出头来。
他慌得很,手和腿都在打颤,话也结巴:“春春春风君,快快快快上车。”
少年是陈一,方才那枚□□,想必也是他拿出来的。
江栖鹤视线在陈一身上转过一圈,轻声问:“能借我你的剑吗?”
那柄收在漆黑剑鞘中的长剑,鞘上凤凰展翅飞过曼陀罗花海。陈一没有打半个顿,刷的一声解下佩剑,递与江栖鹤。
“你想好了?”江栖鹤又问。
“您……您想做什么,我我都支持!”陈一说完,低下头羞赧一笑。
江栖鹤说了句谢谢,旋即抽剑出鞘,足尖点地,飞掠至半空。
那方□□制造的烟尘也散了,神都长老挡在沈妄身前,单手结了个印,神情冷肃,未受半分干扰。
是江栖鹤意料中的局面,他垂着剑尖一步步跨过去,停在沈妄与长老前方三丈处,后者亦提起剑来,行出几步,双膝微沉,作出应对的架势。
江栖鹤弯了一下唇,“三大门派联名悬赏我百万金,如果再加一个神都,这赏金是不是可以翻番了?”
沈妄抬眸,黑衣黑发在风里猎猎飞扬,眼神惊讶得很。
“怎么了?作何这般看着我?”江栖鹤歪了歪头。
“栖鹤,你莫做后悔事。”沈妄沉声道,他的语气一如当年。和寻常师父教诲徒弟不同,他低哑柔和,温情一片。
就像长天之下拂过云梢的鸟翼,轻又柔,但总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江栖鹤长长“哦”了一声,“我此生唯一做过的后悔事,是当年和你来到神都,拜入你门下。”
“刚入虚渊那会儿,我真是恨不得穿回去,把当初那个自己掐死。”
话音一落,江栖鹤眼尾凌厉一挑,周身气势暴涨,剑身携着望不透的风倏然逼至神都长老身前。
他斜里一划,青空一碧被搅得破碎,尔后一落,剑尖惊起雷鸣,苍白的光瞬然即逝,人已擦过神都长老肩膀,在其脖颈留下一抹浓痕。
用神都的剑杀神都的人,原来是这般容易。
江栖鹤强行咽下涌入喉头的腥甜鲜血,沉沉一笑。
“江栖鹤!”沈妄愤怒的声音在巷子里炸开,他袖摆一振,惊得两旁檐瓦爆碎。
江栖鹤挺直背,目光冷淡地将剑尖指向他。
“我说过,我会一个一个杀了曾经逼死过我的人。”他道,“至于你,我会留到最后。”
沈妄唇张了张,不知该做何言语。
而此时,眼尾淡红褪去的陆云深冲至江栖鹤身旁,拽住他未提剑的手,将他一点点拉到自己身后,眸色深沉地盯紧沈妄。他来得太着急,甚至忘记带上枯荣剑。
江栖鹤半敛眸光,小指在陆云深指头上勾了一下,“走吧,今天要解决的人已经解决好了。”
陆云深扭过头去,歪着脖子看了他片刻,又扭回来,继续冷冷盯着沈妄。
“好了,先走。”江栖鹤手一翻,拇指和食指扣上陆云深手腕,拉着他往那端行去。
但陆云深像是与沈妄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走了一路,直至看不见了,眼神都不肯放过他。
沈妄没有追。
坐进马车后,陈一自觉地换到车前驾车。
江栖鹤短促地呼吸着,从立柜中找出那根锦帕,将陆云深手臂上的伤口草草包扎好,旋即歪进塌里,半阖着眼,无神地望着某处。
白发小孩以为是自己方才做错了事,才惹得江栖鹤如此模样,有些焦急地跟到软塌前,用力握上江栖鹤的手,然后去扳这人的脸,要他看他。
江栖鹤呼吸不大稳,良久,才掀起眼皮,对陆云深吐出一个字,“疼。”
陆云深闪电般收手,黑眸s-hi漉漉的,眉梢挑起又垂下,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
软塌上脸色苍白的人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不是因为你。”
陆云深依旧有些着急,阿绿撞开车帘从外飞进来,停在几案上,语气很生气,“老江,你方才那是又使用了虚渊之力?”
江栖鹤没回答。
“你又不是不知道虚渊会反噬,现在你这纸片儿身体怎么能承受住!”它气呼呼地扑腾翅膀,说完又扭头对车外道:“陈一,再让车行快点儿,否则来不及了!”
“是——”陈一忙道,“可是,我还不知道咱们目的地在哪儿!”
阿绿:“昭州江阳!”
“好!哎?江阳?那可是我老家!”提及自己老家,陈一的神情振奋不少,他高扬马鞭,往马屁股上一抽,四马骤然提速,不过依旧行得很稳,车内车外不曾感到半点晃动。
陈一兴奋地问:“春春春春风君,咱们去江阳要做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在喊我的名字时结巴。”江栖鹤的语调比平时还要有气无力,但声音不弱,仿佛就响在耳边……等等,耳边?陈一骤然扭头,发现江栖鹤竟挑帘出来了。
“您您您您有什么吩咐叫我便是——”陈一忙道。
“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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