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茫茫,雾隐隐,天高阳艳湖水阔。
踏水飞行的水啸,越来越心惊。
净心湖究竟有宽?
她原本猜想着净心湖应该很宽广,可没想到却如此的辽阔,在行走近一盏茶的功夫都还没走到那块石碑脚下。
更甚的,她感觉与石碑的距离好似一直没有拉近,它看起来离得很近,仿佛只要穿透前方的一片水烟就能抵达,可实际越过一重又一重的水雾,又有一重一重的烟为阻,而它,仍然在烟的那边。
再过约两盏茶的时间,又越过一重飘渺的水雾,豁然开朗,眼前的湖面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澄如顷,一块巨石突水而出,拔云拨雾飞天直上,碑顶,与云接镶,恍若也已抵九宵。
碑,似一架天梯,贯通天与地。
水啸知道碑石很高很大,可万万没想到,它是如此的高大,其宽约百丈,高不知其确数,与水色一样明净的碑面滑如明镜,目之所及处不见一丝凸凹不平的痕迹。
碑与水一色,水与天一色,空中湖面,水天一色,穿云而来的阳光,铺洒在湖面与碑面上,点点浮光跳跃,为这片空间添上一分动态的美。
仰头,碑面空空,什么也没有,水啸默默的想着九幽洞俯的那个人,他究竟在看什么?想透过碑石看穿前世与未来?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人眼眸深处藏着深深的忧色,那他,又在忧什么?忧大陆的前程还是忧自家后人?
冥冥之中,她有一种预感,她相信那个人知道一切的真相,知道大陆变改纪元年历的真相,知道千万年前众神殿突然消失,琉璃王为何自九世之后再无历史的秘密。
不是说净心池沐浴后就能从石碑上看到过去与未来么?她看不见,是不是意味着水十九并不是真的王?
一丝饶幸划过心头,水啸只觉心中大石悄然落地,眉目间的深忧转眼不见,将手往后一负,神情轻松:“石碑什么也没显示,可见我不是你们口中的王。”
紧随而来的凤琉璃,龙太子,小天马仨当场抽了,个个满脸的仰闷,琉璃王的身份有那么可怕么,为何王竟避之如猛兽?
眼前的王见着修蛇始祖都没露怯意,却在当听说自己是琉璃王时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常,这让他们真的很抑闷,好似传说中的每任琉璃王都没有流传说有此般的畏惧状态吧?
极度抑闷的凤琉璃,无比无奈,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知命碑:“王,你没有身为琉璃王的觉悟,你的内心并不想回看过去,更不想观望未来。”
他,又如何知道的如此透彻?
微微一怔,水啸几乎想转头看看那人是不是有透视眼,或者有读心术,能看穿人的思想与内心,所以才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是的,她没有身为琉璃王的觉悟,更不想觉悟。
大陆自女神创世以来,世人感铭于内,建神殿以纪之,曾在大陆各区各建有分殿,其中现在的神弃之域地域内的神殿在建成之初俱毁于一旦,数次皆以失败告终,因而世人为其地不受神灵喜爱无法建殿而戏谑为神弃之地,又称女神初降之地为神降区,女神与铺助创世之神停留最久的地方为天神域。
然,一千八百万余年前,大陆发生崩离,于一夜之间一分为三,曾经的三片大区变为三片独立的大陆,所有神殿亦在那一夜莫明消失,自此,大陆改纪年为新女神历纪年。
当年发生了何事,九方学院内的书籍没有任何记载,关于琉璃王的传记也在那中断,之后再无片纸片言。
那段一夜之间造成大陆变迁的历史,也成为一个谜,一千万余年以来,从来没有人去揭晓其中的秘密。
水啸不想觉悟,因为觉悟即意味着责任,琉璃王有去还原历史真相的义务,更承担着复兴凤凰族的职责,那些,她不想去碰触,她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那些该留给水十九,让自己亲自去完成更好些。
无法解释,她以沉默抗拒。
风起,波动。
发丝与衣角飞扬,一缕发丝被拂扯着荡至空中,那一缕长发划过眼角,垂眸的水啸,霍然双目圆瞪,一把抓过自己披散的长发捞至胸前。
她的头发,竟变成了红色!
满头长发,红如火焰,丝丝缕缕迎风而动,像一缕缕赤红晃过留下的残影,红,红的通透,红的刺眼。
一大片红色,也闪瞎了水啸那双比钛合金还明亮的狗眼。
暗中偷窥到某人的傻样,龙太子捂嘴偷笑。
眨眼,再眨眼,凤琉璃笑意吟吟:“王,继承凤凰神血的后裔,凰为红发,凤以血瞳为证。你的红发亦是琉璃王的明证。”
血瞳……
灵光一闪,水啸脑子里闪过凤留行模样,尤其是那双如血的瞳目更是定格在脑海深处,久久不散。
血瞳,凤凰血脉,那才是真正的王者!
她几乎要喜极而泣;“我知道谁是真正的琉璃王了!是凤留行,血瞳凤留行,他才是琉璃王!”
“主人,那个不是!”飞飞斜斜眼,很不厚道的打击自家主人:“他隔代继承到凤凰直系真血脉不假,只算是只血凤啦,不是王者神血凤。”
被泼了盆冷水的水啸,背皮一下子繃紧,可还没自打击中恢复,身旁又传来提醒;“王,知命碑会告诉你谁是真正的王,你瞧,碑上的人是谁。”
咻,心弦一紧,水啸再次仰头,就在这么短短的说话之间,空寂无一物的石碑面竟浮出一个人像来,是位女子,很清晰,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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