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鹤通和他透露的改革来势汹汹,假如以后再有外出考古的可能,萧玉就要面对一堆陌生的同事了。
那些人仅仅能被称作是同事,而不是队友。
“还有,你不是老早就希望亲自教咱闺女么,现在要是去到咱家地盘儿,咱不就有老多时间教咱闺女了?是不是媳妇儿。”
厉衔一点一点的观察着他媳妇儿的表情,最后说完了捏捏他手背上的r_ou_。
大熊说的有道理,萧玉心里想。
他低头捋顺思绪,学校现在日常的工作就是修复文物,外出考古的机会趋近于零,以后去考古的可能x_i,ng也没有很大。
那么他要像大熊说的那样,窝在他们那间空旷的美术教室修一辈子文物吗?
萧玉突然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他从前对自己专业的执着,似乎并没有根深蒂固。
如果去博物馆,和大熊,和袜子 ,和他爸妈相处的时间都会富裕起来。
他今年二十七了,从大三保送硕士,到现在博士,今年刚好轮到毕业。
袜子再过几年要上幼儿园,要上学,他爸和两个妈也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大熊必然要照顾公司。
如果他亲自接手博物馆,家里这些里里外外肯定要比厉衔一个人照管要轻松许多。
一条宽敞且平坦的大道和自己选择的看不清终点的大道摆在自己眼前,就看萧玉自己要选哪一条。
聪明人都会选择捷径走,萧玉不傻,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放下自己对考古的坚持。
他被包裹的手指挣扎两下,随后与厉衔反过来,变成他包着厉衔的两手,“我需要斟酌。”
“诶,好好好,好好斟酌,咱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啊。”
自那天晚上的深度对话之后,萧玉过来的这几天都在思考他的去留。
可有些时候,人们改变对一件事物的态度,往往都是因为外界因素的干扰。
正当萧玉犹豫时,突如其来的争执终于让他想好了决定。
袜子渐渐适应了和“街街”去公司度过白天的日常,这让两个爸爸都感到安心,他们闺女就是乖巧。
萧玉像往常一样下了厉衔的车进校门,目送厉大熊调转车头才迈脚往学校走。
和他一起经过学校安全闸的,是开着车进来一脸自负的王明显。
王明显这个人,凭着他老婆家的人脉才混进大学的工作集团。
其实自己一点能力都没有,学校让他当这个空闲主任,也是知道一个年级需要的领导不过是导员和团委。
萧玉大步流星的往他们教学楼走,命令学校保安给他停好车的王明显又恬不知耻与萧玉并道走。
冷冷的扫了一眼像个矮冬瓜的王明显,萧玉加快脚步,并不想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
可偏偏那个废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见萧玉加快脚步,竟然也快步往前走跟上他。
似乎完全忘记了那天晚上空口无凭无赖萧玉偷了文物的人是他自己。
“我说萧玉同学,诶你这个同学思想有问题啊……”
萧玉越走越快,矮胖的中年男人落在他身后一截,气喘吁吁的竟然还要教训人。
“你这个……你这个同学思想…我作为主任都不把那天的小事记恨在心上啦,你怎么……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呢…我作为……”
前面的萧玉顿住脚,冷冷的眼神朝王明显飞过去一记眼刀,目光里尽是警告。
他思想有问题?小心眼?萧玉无话可说,白他一眼都像是在对牛弹琴。
谁知道王明显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
被萧玉白了一眼之后先是害怕的站在原地不动,随后又不甘心的拼命找存在感。
“诶我说送你来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同x_i,ng…同x_i,ng伴侣吧,我告诉你哦,这个同x_i,ng婚姻虽然在咱们国家合.法了哦,但是这个同x_i,ng之间怎么能够在一起呢?你不知道同x_i,ng相斥异x_i,ng……”
一直在用制止力压制自己怒意的萧玉再次转身停下,脊背挺直的看向那个满身都写着“浅薄”二字的男人。
“选择同x_i,ng还是异x_i,ng作为感情对象,都是正常的,请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
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走进教学楼,楼道里上上下下走过几个学生。
这个时间点,大一大二的学生要经过教学楼的走廊这条捷径直达公共课教学楼。
跟在萧玉后面的“口香糖”像是听不懂人话,口无遮拦的追着萧玉。
“你们哦,还是太年轻太幼稚了哦,啊还有,我听说你们两个还有个孩子?还是你生的?你的这个身体是不是有什么缺陷啊?那你们的小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先天x_i,ng遗传…啊……”
像风一样极速,火辣辣的拳头扣在他的鼻梁骨上。
王明显没有丝毫接受的时间。
忍无可忍的萧玉一拳便把他打趴在地。
“你胡言乱语够了没有?”
萧玉一米八五的个子蓄力踢了一脚在王明显缩起来的腹部,随后弯下腰用潜意识里的下动作往这个老男人身上招呼。
什么都不懂就能胡言乱语,什么证据都没有也能造谣污蔑,讲话拎不清场合还不尊重别人的家人和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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