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冉轶成说得谦逊,但石槿柔知道:他的这句“得到认可”与“小立军功”,不知蕴含了多少的奇谋妙计,又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生与死的考验!
冉轶成在石槿柔钦佩的目光中继续说道:“我在西北军中的所作所为,不久便传入了京中,被今上听闻,龙心大悦之下我从一员边塞将领,一跃成为从四品的宣威将军,在西北军中更是日益得到众位将军的抬爱与拥戴。/非常文学/”
不知为什么,听着冉轶成的讲述,石槿柔的心情一直很压抑、很沉重,直到听完冉轶成的这段话,才顿感轻松了一些。
于是,她展露笑颜,打趣地说道:“那是你没遇到我这样的对手,不然定会杀得你全军覆没,片甲不留!”
令石槿柔感到意外的是,冉轶成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真的是这样,以前没遇到你,是我的运气;现在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石槿柔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整个人如掉进了蜜罐里一般,被甜蜜浸透得有些晕头转向,她无措地躲闪着冉轶成那痴痴地目光。
冉轶成被石槿柔那略显慌张无措,又羞涩无比的神情逗得呵呵笑了起来。
石槿柔又尴尬又好气,她拿起茶杯,说道:“再取笑我,小心我泼你!”
冉轶成连忙摆手笑着说道:“不敢了,不敢了!”
笑了一会儿,冉轶成收起笑容继续说道:“去年,今上突然召我回京,让我在兵部领了闲职,不必上朝点卯。/非常文学/”
石槿柔也好奇地问道:“这其中有何蹊跷吗?”
冉轶成若有所思地说道:“起初我也不明白今上的意思,但后来我似乎想通了,尤其在六殿下找我聊天之后,我更以为我清楚了今上的意思。”
“为什么说‘你更以为’?难道到现在你还无法确定皇上的目的吗?”
冉轶成点点头,说道:“圣意难测,就连六殿下也说不清楚今上对我的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你是如何揣测的呢?”石槿柔追问道。
“我想今上令我回京,无非是为了考验我,如果我通过了考验,则对我另有安排。”
“考验你什么?”
“我外祖父虽是被先皇所冤,但今上对我,尤其对西北军仍会心存顾虑,至少今上并不希望我在西北军中名声日隆,一呼百应。因此才调我回京,脱离了西北军,此为其一。”
“其二呢?”
“其二便是考验我的忠心,给我闲职,令我不受重用,若我整日唉声叹气、牢骚满腹,或者内敛自律隐忍不发,结果都会令今上对我愈加忌惮,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石槿柔点了点头,不无深意地说道:“因此,你也就成了‘净街侯’。”
“对,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既得之便安之,既然是闲职,那就一定要闲得彻底,闲得自在!这与你在段老爷面前语无伦次、颠三倒四是一样的道理。”
石槿柔不置可否,问道:“后来呢?”
冉轶成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说道:“我就这样‘闲’了几个月,突然有一天,六殿下找到我,说让我协助他查办西南边陲守军暗自招兵买马一事,并言明此事事关重大,关乎国家安危,天下存亡,更涉及储位之争,因此,此事只能秘密进行,不得声张。”
石槿柔不禁一脸骇异,但她骇异的不是什么招兵买马之事,而是冉轶成居然将如此重大的秘密告诉了自己。
石槿柔立时明白:冉轶成之所以这样做,一是出于对她的信任,二是也将她置于了没有任何退路的地步——要么与他同心,协助他查办此事,要么就“永远”地保守秘密。
冉轶成看着她紧张与震惊的样子,温情一笑,说道:“小柔,你放心,纵我冉轶成粉身碎骨,也会保得你与石大人安全的!”
石槿柔直如石化一般呆立当场,她惊叹于冉轶成的聪明,竟在瞬间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她感动于那一句真情“小柔”的称呼,直接表达了他对她的浓浓爱意;她更感恩于他对自己和父亲的保护与赤诚。
看着石槿柔呆呆的样子,冉轶成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问道:“怎么了?”
石槿柔终于回过神来,略显羞涩地说道:“我没事。既然你叫我小柔了,那我以后就唤你‘阿成’吧!”
这次轮到冉轶成石化了,不过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他走到石槿柔身边,将她从椅子中拉起来,深情地将她拥入怀中……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冉轶成终于松开石槿柔,努力让自己恢复了常态,继续说道:“三皇子殿下掌管兵部,其手下有两员心腹大将,一个是段云德,因其脾气暴烈,人称段瞪眼,镇守京畿,是京畿守备军的统领。第二是李浩凡,是西南守军的统领,便是他在暗中招兵买马。”
石槿柔喝了口茶,努力平复着自己悸动与激荡的心情。
冉轶成又平静地说道:“大皇子殿下掌管吏部,三皇子殿下掌管兵部,六皇子殿下掌管户部。而西南边陲,一文一武,知府是大皇子的人,李统领是三皇子的人。起初六殿下和我并不知晓招兵买马一事到底是知府所为还是李统领所为,抑或是两人合谋,经过秘密调查,最终确定是李浩凡一人所为。”
石槿柔已恢复了常态,她本打算一直保持沉默,让冉轶成继续说下去,但她象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问道:
“你和六皇子殿下去塘州,也是为了查办此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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