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石槿柔早早地便穿衣起床,倒不是她有什么事要处理,而是最近她一向如此,天刚蒙蒙亮,她便会醒来,而且,睡眠质量很差,经常是噩梦连连,香汗淋漓……
父亲在昨天晚饭前对她的劝导犹在耳边,可没有用,原因是父亲并没找到真正的症结所在。//父亲担心她是因为思念冉轶成而导致的睡眠不好,但石槿柔自己清楚,并非如此。
虽然石槿柔确实常常思念冉轶成,但还没到因为冉轶成而夜不能寐的地步,更何况,石槿柔还分得清主次、轻重,她当下最主要的心思,还是想辅佐着父亲将义安搞好,为父亲赢得好的名声。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要真干出点儿模样来,时间确实是紧迫了些。
石槿柔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疼不痒的,就是食欲不振、身体倦乏、多梦盗汗。
石槿柔起床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在院子的水缸里取了水,又轻手轻脚地回到屋子里洗脸、刷牙。她不想惊醒小怜和秀荷,自己醒得太早,没必要牵连着别人跟着受累。
简单洗漱完毕,石槿柔感觉轻松了一些,于是她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在脑海里慢慢理清她要辅助父亲在任上完成的三件大事:一、垦荒开地,兴修梯田;二、完善码头设施,促进商业;三、发展教育。
三件事都不是立刻就能见到成效的,但石槿柔并不在意,因为在初来义安的时候,她便给自己定立了一个“宏伟目标”:助父为官,纵不能名垂青史,也要造福一方!
石槿柔坚信:凭一颗良善之心,凭遇挫不馁、遇险不惧的勇气,更凭自己具有他人无可比拟的现代知识与理念,她一定能完成自己的目标!
雄**报晓,天已大亮。
小怜与秀荷也已起床开始忙碌,她们得知石槿柔早已起床梳洗完毕,无不惊讶,都关切地询问原因,石槿柔只说心里有事,睡不着,才勉强打发了两人。
小怜、秀荷两人收拾了屋子,打扫完院子,然后一个人浇花,另一个便去了厨房取早饭。
石槿柔依靠在门口,看着秀荷给院子里盛开的菊花、月季、串红、百合,以及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盆栽花朵浇水,不由得又想到了冉轶成:
“也不知道,阿成现在在忙些什么?心情可好?是否也在想我?”
…………
冉轶成刚刚吃罢早饭,忽然毫无来由地打了几个喷嚏。
一旁的安心取笑道:“公子,定是石公子想您了!”
冉轶成揉揉鼻子,看了看在正在收拾桌子的两个小丫鬟,说道:“你们先下去吧,顺便把门关上。”
两个丫鬟放下手中活计,福礼答应一声,退出了屋子,关上了屋门。
冉轶成这才走到安心身旁,抬腿便踢了他一脚,佯装生气地斥道:
“你小子若再敢取笑本将军,小心我把你发配回西北!”
安心也没躲闪,口中说着“不敢了”,可脸上却笑开了花。笑了一会儿,安心忽然又异常严肃地说道:
“公子,我还真想回西北看看,今年刘统帅只委派了其他将军回京祭拜,并未亲自回京,您说西北边陲是不是又要再起战事啊?要不就是今上没有恩准刘统帅回京。”
安心口中所说的刘统帅便是西北边陲守军的现任统帅,也是冉轶成的义父。除非有紧急军务,否则,刘统帅必定每年都要进京祭拜西北军原统帅,冉轶成的外祖父——平王。
冉轶成摇摇头说道:“今上不会不恩准的,倒是今年年初以来,塞外匈奴蠢蠢欲动,想必刘统帅不便离开边陲。”
安心皱眉思索了一下,又说道:“说也奇怪,自从前年您大败匈奴之后,他们已经被迫签下了城下之盟,怎么现在忽然又……?”
冉轶成淡定地说道:“我怀疑此事与西南边陲守军有关,南北呼应,互为依仗。”
安心吃惊地问道:“难道西南真有反心?”
冉轶成摇摇头,说道:“凭一个李浩凡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况且,他们未必要反,而北方匈奴也未必会真的会入侵,毕竟,他们忌惮刘统帅比怕我还要多一些。”
安心想了想,问道:“那他们各自的目的是什么?属下真的有些困惑了。”
“西北匈奴,意在牵制!将西北守军限制在边陲,无暇他顾。而西南,无论在军队数量、装备和训练上,都与西北军不可同日而语,就算加上京畿守备军的力量,怕是也难以抗衡我们的西北守军。而京畿重地,又岂能随意扩充军备?”
安心仍旧一脸困惑,沉思不语。
冉轶成继续说道:“你可否知道朝中曾有人给今上奏请过一个关于西南守军的折子?”
安心点头说道:“听您和六爷议论过此事,好像是一道‘为巩固西南边防,请准扩充军备’的折子,但被今上给否了。”
冉轶成点点头,继续说道:“西北军效忠的是皇上,西南军效忠的是谁,就很难说了。今上至今未立太子,以后若朝中有变,意欲太子之位的,当然离不开军队的支持。”
安心恍然大悟,吃惊地问道:“您是说有人在准备强行上位?”
冉轶成点点头道:“你心知肚明就可以了,谨防祸从口出!”
安心沉吟道:“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两位一直将您视为‘座上嘉宾’,原来是看上了我们西北军。”
冉轶成微笑点头,开口问道:“那你说说,今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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