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吃罢晚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不过天气尚好,月朗星稀,映照得西竹园内一片宁静与祥和。
铅华洗净了喧嚣,可否也洗净了人心?
石槿柔带着小怜来到父亲的房间,石原海正在秉烛夜读。
丁忠正要出屋回自己的房间,见到了石槿柔,连忙施礼,问道:
“小姐的病可痊愈了?”
石槿柔莞尔一笑,别有深意地说道:“还有一天,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丁忠点头,语带关切地说道:“这关节最紧要,小姐莫要大意着凉啊!从速进屋吧,万不可再受了风!”说着,丁忠便闪身站在了一旁。
石槿柔笑道:“谢谢丁伯提醒!丁伯放心,小柔自会小心在意的!”
石原海笑呵呵地走过来,说道:“瞧你们两个,如此生分,唱戏一般。呵呵……丁忠,你去忙吧,有事我自会叫你。”
丁忠答应一声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小怜轻轻搀扶着石槿柔进了屋。
石槿柔走到桌边,问道:“父亲在看什么?”
石原海叹了口气说道:“为父虽然决定了不再参加科举,可这圣贤之书,却是一辈子也放不下的。”
石槿柔嫣然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心道:
“父亲放弃科举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为了不再寄人篱下,也更为了能照顾好自己。父亲一直怀大志,想通过科举实现抱负,只是现实所迫……放心吧,父亲,以后女儿一定会助您实现您平生所愿的!”
小怜给父女俩准备下茶水后,便站在了石槿柔身后。
石槿柔对石原海说道:
“爹,今天上午我的『』娘张妈妈来看望女儿了。”
“哦?还真难为她了!居然还有心知道来看看你,她在你母亲身边跟了十多年,可你母亲刚去世,她就辞工走了。哼!”石原海的语气有些不满。
听罢此言,虽然不出石槿柔的意料,但她还是颇感困『惑』,是母亲董韵让张妈妈辞工的,可父亲明显不知道此事,为何母亲要做得如此神秘?
石槿柔没流『露』出心中的疑『惑』,只是笑着说道:“爹爹,您误会了,张妈妈不是自己辞工的。她是被大太太赶走的。”
“哦?原来如此!为父还以为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呢,原来她也是身不由已啊!”石原海叹道。
石槿柔忍住笑,她一笑父亲太容易相信别人,还好这是自己的女儿,要是换做别人,岂不被人卖了,还忙不迭地帮人数钱?!她二笑父亲文绉绉,和父亲说话,可以免了去看成语词典了,翻遍成语一本书,不如老爸一席言。
石槿柔决定逗逗石原海,于是她说道:“爹,这话是张妈妈自己说的,也未必就可信了,只是女儿琢磨着,且不管是不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啥的,人家来了,就是好意。爹,您说对吧?”
石槿柔本以为父亲会呵斥她前后矛盾,还学他说话什么的,可她实在没想到连小怜都忍不住偷笑了,石原海居然“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还诚恳地说道:
“是啊,小柔心地善良,随了你母亲,倒是为父心狭窄,斤斤计较了。”
石槿柔禁不住满脑门子黑线,哎,这个爹啊,心眼儿太实了!
于是,石槿柔决定直接切入主题,她说道:
“爹,我想买个小院子。”
话题转换得太快,石原海不由一愣,问道:“买什么小院子?买来何用?”
“用来存放我母亲的遗物和咱们石家的东西。我和爹进京,我想轻装简行。”石槿柔回道。
石原海略一沉『吟』,说道:“这两天我也在惦记此事,本打算明天让你丁伯拿去当铺当了,换些银两,等日后为父得了官职,再赎回就是了。”
石槿柔也楞了一下,即便在她穿越前,她也从未典当过东西,别说去什么当铺,连街面上有没有当铺她都不知道。所以,石原海提出这个办法,石槿柔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她见父亲并未反对她买院子,于是干脆说道:
“当了未必稳妥,不如有自己的院子拿来存放。爹,您说是吧?”
与典当东西相比,石槿柔更喜欢“房地产”。
“好是好,只是这院子如何就能随便买了,哪来那许多银两?更何况,这一两日我们便要启程进京,怕是没时间了。”
石槿柔却道:“爹,不必忧心,院子我已经选好,两进的,在西城门附近,位置合适,周围邻居也都是老实人家,价钱不贵,我们也买得起。至于银子吗?会有的。”
石槿柔差点告诉石原海“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石原海惊诧地问道:“你何时出府去选院子了?”
“哦,是上午张妈妈推荐的。爹,张妈妈是好人,往常比母亲还要疼我多些呢,张妈妈不会诳我。况且,那院子是张妈妈亲戚的,知知底。”
石原海听了,点头道:“恩,以前我也知道张妈妈的,她人老实厚道,对小柔和你母亲没有二心的。只是……那院子要卖多少?”
“不贵,只卖六十两。”
石原海“哦“了一声,说了句“贵倒是不贵”,依旧踌躇未决。
石槿柔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这样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院子,如果中意,就卖下了吧。爹,放心,银子会有的。”
石原海的确在考虑银两的事,这两天,他让丁忠去买马备车,自己又买了些洗漱用品,如今手里的银子已经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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