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四柱领着两个小厮拥入厢房,将油灯点亮之后,大太太才在阮嬷嬷的陪同下缓步走了进去,而石原海也紧跟着进了厢房。
因为其他人都拥在厢房门口,所以石槿柔本看不到厢房里的情况,里面说话声也听不真切了。石槿柔干脆离开窗前,走到小怜身边。
小怜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她见石槿柔过来,便想站起身让石槿柔坐,毕竟,自己是丫鬟,刚才惊恐之中可以不顾及规矩,但现在……
石槿柔却按住了她的肩头,示意她不用起身,然后,石槿柔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问道:
“小怜,跟我说说刚才怎么回事?”
“刚才奴婢进了厢房,喊了声如眉姐姐,也不见答应,屋子里黑,我找了火折子想把油灯点上,可奴婢打着火折子的时候,就见如眉姐口鼻流血,斜躺在床边的地上,那样子吓死人了,于是奴婢就喊出了声。”
石槿柔点点头,又握了握小怜的手,继续问道:“你确定如眉死了?”
“奴婢当时害怕,没敢仔细查看,如眉姐姐是不是死了,奴婢也不敢肯定。”
石槿柔皱眉沉思,一时无语。
又过了一会儿,院子里忽然又人声嘈杂起来。
胡四柱指挥几个小厮,用床单裹了如眉的尸身从厢房里出来,然后抬着出了院子,紧接着大太太和阮嬷嬷、石原海和丁忠也从厢房走了出来。
只听大太太吩咐几个婆子道:“你们几个把屋子收拾整洁,把食盒给厨房还回去,还有,天亮以前谁都不得出府,待明天把事情查明了,再作商议。二妹夫,你看这样可好?”
石原海踏前一步说道:“屋子暂时不必收拾,屋里的东西更无须挪动,丁忠!”
丁忠立刻答道:“在!”
石原海吩咐道:“今晚你就睡在隔壁,看住此厢房,事情未明了以前,谁都不许再进入此屋,毕竟这是我西竹园的事情!”
“是!”丁忠应道。
大太太说道:“西竹园也是董府的!二妹夫,我已对你言明,如眉不过只是一个丫鬟,得暴病猝死还不至于惊动大老爷来,更不必让官差来查办,董府上下也不会再追究此事,你还想怎么样?”
“大太太,我答应让你抬走如眉尸身,已作出了让步,这屋子里的东西,却是一分也动不得,除非我和柔儿安全离开董府!我说得够明白了吧?即便大老爷来了,还是此话!”石原海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大太太看了看石原海,又看了看魁梧的丁忠,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
“那随便你吧!只是二妹夫不要胡来,真弄得**飞狗跳的,我怕你也收不了场!”
随后,大太太对身边的丫鬟婆子们说道:“我们走!”
说罢,大太太便领了众丫鬟婆子扬长而去,霎时,院子里又黑了下来。丁忠上前一步,对石原海说道:
“我去把院门锁了!”
不等石原海答应,丁忠便出了跨院。
石原海走到石槿柔的房前,还没敲门,门便开了,石槿柔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石原海迈步进屋,对石槿柔说道:“小柔,明日我们便离开董府,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石槿柔问道:“爹爹何出此言?”
石原海道:“如眉是被毒死的!”
石槿柔和小怜几乎同时“啊”了一声,石原海接着对石槿柔说道:
“我怀疑是大太太她们做的,而且,我更怀疑她们原本是想毒杀你的。”
石槿柔不由心中一紧,还没开口说话,却听丁忠在门外轻声说道:
“老爷,此处是小姐闺房,多有不便,不如挪去您的房间说话吧。”
石原海点头称是,于是石槿柔和小怜跟随石原海出了屋子。
石槿柔又提出到厢房看看,石原海并没表示反对。小怜害怕,石槿柔也不勉强,留下丁忠看护小怜,自己和父亲到厢房里细细查看了一番。
来到石原海的房间,石原海父女和丁忠都坐了,只有小怜却说什么也不肯坐,她固执地站在了石槿柔的身后。
石槿柔开口向丁忠问道:“丁伯,如眉可是被毒死的?”
丁忠肯定地点了点头。
石槿柔想了想,又问道:“丁伯,除了咱们四人,下午西竹园可有人来?尤其如眉回来以后,可见到有其他人来过西竹园?”
“除了阮嬷嬷午间来过一次,整个下午再没人来!”丁忠依旧说得肯定。
石槿柔会心一笑,心中感激,因为她此时已经十分确定丁忠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自己,可能还有父亲。
石槿柔转头望向父亲,又回头看了看小怜,两个人也都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是如眉的晚饭出了问题!”石槿柔推测道。
丁忠应道:“应该是的,我进屋之际已经注意到了,饭菜虽然基本未动,但桌上有只空碗,阮嬷嬷想趁人不备拿了去,被老爷喝止了。”
石原海点点头道:“嗯,进屋之前,丁忠已经提醒过我,说如眉是被毒杀的,所以,进屋之后我便格外注意饭菜。”
石槿柔刚才进厢房查看时,也注意到了那只空碗。
石槿柔道:“事情应该明了了,一定是那碗吃食出了问题,而且,不管那碗吃食到底是什么,那本应该是小柔的,而非如眉该吃的。”
石原海微皱了眉:“何以见得?”
石槿柔道:“阮嬷嬷的那句‘怎么会是如眉’。”
石原海和丁忠了然地对视了一眼,只有小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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